年纪大了,免不了说教,整一通大道理。这其中有对有错,互相矛盾,赵桓并不反驳,默默听着。
只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多地过分。
再出去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马儿已经伺候好了,侍从就等赵桓:“爷,老王爷又吩咐什么事?”
等待赵桓的时候,侍从已经腹诽过了:晋老王爷那么多儿子孙子不使唤,怎么总使唤四王爷?都以为四王爷是好地没脾气了吗?
赵桓上了马,慢慢然:“不过是怕死了没人摔盆子。”
摔盆子呸呸呸不吉利!等等,这是……晋老王爷要不好了?侍从想着老王爷的年纪,又染了风寒,是挺危险的。不过他多得是儿子,怎么跟四王爷说?莫不是……侍从难过道:“爷,晋老王爷的家事可乱了,奴婢担心您吃力不讨好。”
赵桓望着远处的皇宫,那地方是极巍峨极高耸的一处,让人无法忽视。
“来福,你知道你为何叫来福吗?”
“奴婢不知,”来福摇头,猜测道,“莫不是奴婢生的讨喜?”
讨喜?来福力气大,但长得跟瘦猴似的。旁人甚至笑话他四王府日子不好过,苛待了近身的侍从。赵桓没看出他哪里长得讨喜,长相还是得看爹妈,他只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有些滑稽。
“既在宗务司办差,总得有盼头,”进了宗务司,才发现宗室跟泥潭子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赵桓都麻木了,“叫着你的名,我就有指望,知道好福气好运气都会来。”
爷竟信起福气运气来了,来福想起这么多年跟着赵桓身边吃的苦,不由道:“爷,总会过去的。”
来福的话有八=九分真心,赵桓低头去看自己受伤的手。
被水洗过,临走前,那秋夕还给他涂了些赵棠的药。
已经不疼了。
他那一摔,都是有技巧的。
不知道他的好妹妹,有没有看到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