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欢迎,院长将两人以及医院里的一些骨干全都弄回自己位于县城边上的一个大院子,他亲自上阵做了两桌饭菜。
蔡炳坤不能让常相思再喝酒了,于是自己拎着酒瓶子把两桌人敬了三圈,全了礼数,三圈下来,他基本上也晕了。
常相思看他满面通红,眼睛潮湿,坐在自己身边也不乱说话,也不乱动,显然是很乖的模样,起身给他盛了热汤,又叫服务员上了热茶。蔡炳坤冲她笑,慢慢喝着茶,和院长说起一些最新的医疗设备器材引进的事情。
吃完饭,院长还安排了项目,常相思看蔡炳坤已经不行了,借口自己刚出院,实在不能熬,领着他往回走。
县城不大,两人就没招出租车,凭借记忆力,往医院的方向走,顺便熟悉这个陌生的老地方。
春风拂面,又软又暖,走了一会儿,蔡炳坤就清醒了许多。
“你别喝太多了,这边的人酒量都大。”常相思买了一瓶水递给蔡炳坤,“知道你能喝,以后次次找你,你还不能推脱,看你怎么办。”
“我也能喝。”蔡炳坤揭开瓶盖,一口喝下小半瓶水,脸上还有些得意的样子,显出几分稚气来。
两人穿过新城区,走入老城区,街巷狭窄,房屋老旧。
“去看看你们学校啊!”蔡炳坤颇有兴趣。
常相思看他一眼,领着他转进了另一条街,街的尽头是一排铁栅栏,北部县第一高等中学的牌子挂得很大。因已经开学上课,大门口的守卫没放两人进去,只好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
“门口这栋老三层楼,叫状元楼。”常相思为他介绍道,“有快两百年的历史了,纯木结构的,地板都是老木头。原是县城里最后一个状元,中科举后捐钱修的。学校为了这个好彩头,高三年级,统一安排在这个楼里——”
“漂亮!”蔡炳坤望着飞檐屋顶,“我们学校,就没有这样的楼。”
“危楼——”常相思笑着转身,“走吧,咱们从这条正街转回去不远,就是老车站——”
“你每次回家,就是从这个车站走?”
“我回家不坐车。”常相思道,“坐车要花好几块钱,我都沿着小河边的路走,一直往上游走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了。走路的时候,我就顺便想一想不会做的题目,很快的。我现在都不太会生病,应该就是小时候身体底子打得不错——”
“这家牛肉面馆,还在啊!”常相思抬头看街边一块蓝色的招牌,“很好吃的面馆,兼卖干巴牛肉,只做上午的生意,你有时间可以来试试。”
“好的。”
“书店也在。”常相思低声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