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的颜色非常漂亮,淡淡的青蓝中又夹杂着一抹极浅淡的草绿,玉质柔润如脂,雕刻的花纹也非常细致。
“林博因拿回来的时候,说是明朝的东西。”南唐托起那个砚滴左右端详,很是赞叹的说:“古代的文人也这么有童心啊。你说这写作业呢,旁边就摆着这么可爱的玩具,这还能专心学习吗?”
弥月被她逗笑了,“你以为是学渣上课玩橡皮呐?这个是工具,你看这里,能盛水,这个是磨墨的时候给砚台加水用的。”
“我知道是加水用的。”南唐白了他一眼,他们南家也是搞收藏的,她就算不精通,但多年来的耳濡目染,也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些,“我就是觉得它的样子太可爱了。”
弥月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一方玉砚,所有所思的说:“明代鲁王墓曾经出土一方玉砚,颜色、形制都跟这个差不多。你家这个……很像是同一时期的东西。年代也对得上。”
南唐倒也没有多诧异,玉石这个东西,在古代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它还有一些身份地位上的限制,不是普通人家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不会是鲁王用过的吧?”南唐有些兴奋的问他,“这个人在历史上有名吗?”
弥月回忆了一下,说:“鲁王有两位妃子,除了正妃,还有一位戈妃,史书上说她‘以良家子入侍亲藩’。这个人好像比较受宠,在正妃没有生育的情况下生了儿子,这个儿子还成了下一代的鲁王。”
南唐听的入神,“你觉得这是妃子用的?”
“戈妃墓七几年的时候,被当地农民耕地的时候发现了,墓中所有的东西都被盗走了。”弥月摊了摊手,“一件都没留,全盗空了。刚才那些话都是我自己猜的。你看这个砚台,还有这个笔架,笔架也是六峰,回纹……所以我就这么发散了一下。”
南唐听他这样说,连忙拿起手机去搜索鲁王墓出土的文物,然后举着照片跟自己家的藏品来回比较。
两个人正说的热闹,就听书房门口林博因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小弥看的挺准的。我之前找的那位鉴定师也是这样说的。”
南唐顿时兴奋了,“真的啊。”
林博因走过来,十分自然地从南唐手里接过了那个造型颇为可爱的砚滴,对她说:“有机会带你去博物馆看看鲁王墓出土的砚滴,水晶雕刻的,是小鹿的形状,比这个还要可爱。”
他也是在专家给他做介绍的时候才了解了一些鲁王墓的相关情况,这会儿见南唐感兴趣,正好搬出来用。
弥月就觉得他站在这里好像挺多余的。
但这样的情形也让他有些开心,林博因看上去不像是对南唐无感的样子。弥月就觉得南唐这一嫁,说不定歪打正着,收获一个真正关心她的爱人。
林家的筵席上,弥月熟悉的人除了南唐,就只有一个林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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