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想说盛安玺未必就看到他了,但想想那个空荡荡的楼梯间,想想如果是他站在楼上,下面一层楼有人跑上来他会不会察觉……就觉得非要说人家没发现他,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了。
至于说有没有看到他偷拍,就算手机拍照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但听到楼下有人,从楼梯上方探探头往下看两眼,简直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弥月当时压根没想到要防备着楼上有人,拍照的动作也没想到要掩饰。
所以这会儿让他自己说,那也是被发现的可能性占了上风。
至于盛安玺会不会告诉严赋……
林青山摇摇头,似乎并不看好这种假设,“我并不知道这些年他跟严赋有没有来往,交情怎么样。至于我……说实话,我也不敢拿弥月去赌我跟他的那点儿交情。所以我倾向于他会告诉严赋。”
“别怕。”荆荣把弥月搂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弥月点点头,他心里还有些茫然,觉得最坏的结果能是什么呢?严赋派人来灭他的口?别说,一想到医院顶楼起火的场景,他心里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担心?
林青山现在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弥月当时要是没有偷拍就好了,可以说他只是不想看见严赋,所以躲进了楼梯间,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也勉强能圆回来。
但弥月的偷拍,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他确实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这就有些危险了。
“跟警方公开。”荆荣也想到了,他说:“一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这才危险。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弥月反而安全。”
林青山看看弥月,“你怎么想?”
弥月也终于从一种迷茫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了,一方面他信任荆荣,愿意接受他的建议,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如果他掌握的,确实是跟案情有关的线索,那么自己偷偷捂着是非常不理智的。
而且搞不好还会牵连到他师父。
弥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林青山拿出手机开始翻找当初负责赵默那件案子的警官周时的电话。
雁轻的电话也很快就打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婚宴上他也是留意着弥月和林青山的动静的。
电话里,他就端着哥哥的架子直接问他出了什么事,说他“散席的时候脸色不对”。
弥月一向都是“有危险要告诉所有的人一起来防备”的性子,雁轻问他,他就一股脑都说了,生怕别人不知情,再跟他似的,一脚踩进坑里去。
雁轻的声音倒也没听出特别紧张的意思,只是问林青山的想法,又听他说荆荣也在,又问荆荣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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