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一只猫爪在弥月的脚背上按了按,轻声解释说:“鱼头是我爷爷,要不是它把我从树沟里叼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爷爷。”
弥月简直听糊涂了。
八卦自己都不知道有一个爷爷,雁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总不会是鱼头告诉他的吧?!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弥月的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都激灵灵的哆嗦了一下。
随即心脏就开始狂跳。
他望着雁轻,眼神里带着不自知的紧张,甚至还有几分不易觉察的恐惧……他怕的是希望太大,然后又落空。
“你怎么知道它是鱼头的孙子?”弥月的声音有些发干,微微带着沙哑,“这种亲缘关系……是谁告诉你的?”
“你猜呢?”雁轻像是预感到了他会回答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专注,弥月有一种仿佛是被蛊惑了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被他代入了某种做梦似的气氛里。脑子里也像是灌满了浆糊,什么都不能想,也想不出来,只是完全遵循着本\能,喃喃的答道:“我猜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狼嚎似的叫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瞬间打破了他和雁轻之间那种迷梦似的气氛。
弥月向后一靠,额头渗出冷汗来,心跳也是又快又急,连呼吸都仿佛急促了起来。
雁轻也因为紧张期待的气氛被瞬间打破而松了一口气,心里萦绕着一丝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的感觉。
他低下头,见八卦正眨巴着蓝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便伸手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摸了两把,“八卦,你告诉这个叔叔,这是谁来了?”
弥月也缓过来了一口气,不自然的笑了笑说:“不是黑糖吗?我听出是它的声音。”
雁轻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正朝这边驶来,黑糖狂野的嚎叫也听得愈来愈清楚了,它嚎的是,“小七!小七!”
弥月好奇的问了一句,“它为什么管你叫小七?”
雁轻一瞬间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仿佛心脏从高处落下,结结实实地砸中了他心尖上最柔软的那个点。
他原本不是什么感情丰沛的人,但不知怎么,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因为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小六。他也和我……和我们一样,还有冬至……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说不下去了,一手握拳抵在嘴边,拼命去抑制那涌上心头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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