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还记得自己围着这个展位多看了两眼,荆荣就说要给他搞一对来。
另一只纸盒里果然也是一只同样的青花蝠纹浅碗。颜色青翠欲滴,花纹细腻生动,整体的釉色有一种光润明亮的感觉。
碗底有一个仿古的标示,不是盒盖上的LOGO,而是一个非常别致的篆字“七”。
荆荣指着这个“七”字给他科普,“老板的小名就叫七,所以有这个标识,就说明是他亲手烧制的。”
两只浅碗摆在一起,弥月顿觉赏心悦目。
“太漂亮了,”弥月真心实意的向他道谢,“比选拔赛上的那一只强多了。你很有眼光啊。”
“我也是托人找的关系,又不是我自己的面子。”荆荣笑着摆手,“你可能还不知道,选拔赛上那一只,是六七家的瓷窑里出来的残品,人家本来要毁掉的,结果不知道被谁走私人关系要过去做考题了。”
荆荣能找的关系,当然就是他爷爷。
荆爷爷退休之后就加入了古玩收藏协会,目前也算是资深会员了,找南长生打听个盘子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他架不住荆荣的死皮赖脸,又委托了相熟的鉴定师,从这家店里卖到了两对浅碗。
荆爷爷自己还留了一对,放在露台上装鸟食。
当然这一条荆荣就不打算说给弥月听了。
收到礼物总归是一件开心的事。弥月把一对浅碗先摆在了床头柜上,想了想,又觉得这个位置,不小心会被碰到,万一大毛淘气,蹦蹦跳跳的给碰翻了可就糟了。
他又把这对宝贝收到了他的画案上。
画案摆在窗下,是他请村里的老木匠给打的,样式虽然简单,但用料足、宽大厚实,面板用的是三寸厚的榆木板。木匠做的精心,棱角处都打磨的非常光滑。上面铺着书画毯并笔墨纸砚等物,摆上两只青花碗,增添几分清雅气。
荆荣也在打量他的房间,对他的生活习惯颇为好奇,“你还画画?”
“书法绘画都是我们的功课,师父会留作业的。”弥月说起这个就有些遗憾,他的书法课成绩一直在优良之间,但画画么……
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天分,所以水平也就是个一般般。
用林青山的话来说:他的画线条死板,缺乏想象力,再努力也就是个态度严谨的画匠。临摹临摹壁画、器具什么的还凑合,至少不会出错。要想当个创作型的画家,那恐怕就得重新投胎了。
就因为林青山这一句评语,他在师兄弟中间得了个外号,叫复印机。
虽然林青山也安慰他,说复印机也不是人人想当就能当的。但到底还是被师兄弟们打趣了好久。
弥月厚着脸皮夸自己,“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临摹文物的,壁画也画过……我老师也夸我基本功特扎实。”
荆荣听的想笑,又觉得弥月在那里沾沾自喜夸奖自己的样子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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