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真一的脸色,啧啧称奇:“我每次值完夜班就觉得自己被吸干了一样,第二天精神特别不好,两个黑眼圈大得像被人打过一样,你咋就不上脸呢?真睡得这么踏实?”
真一提了提眼角,佯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
转头笑他:“你明明睡得挺香的啊……”
前几晚她偷偷跑回来疗伤,每次路过休息室都能听见大旺打呼噜。
大旺摆手,脸乍青乍白,跟吞了屎一样。
他原地抖三抖,才神神秘秘道:“别提了。香个屁啊香,你请假回老家那几天,我特么撞鬼了。”
真一:“啊?”
大旺惨白着脸,继续说:“连续几个晚上,一到十一、二点,就有东西从休息室外飘过,吓得我没尿裤子!你想啊,啥东西会在那时候出来,肯定是鬼啊。你昨晚真没听到啥动静吗?要不,还是跟熊叔说像以前那样两个人值班吧,两人也能壮壮胆。”
真一:??!!
“呃……可能是我太粗心了,很早就睡了,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真一尴尬地对着手指,她真不是存心挑在十二点吓人。
子时月华正盛,而大伙儿都深眠了,她出来也不会吓到加夜班的路人,这才在这个时间回来,倒是没想到阿旺根本没睡着,倒是被她吓了好几天。
一想到他这么壮实的体格躺在长凳上瑟瑟发抖,真一有点想笑。
“阿旺哥,那我现在可以先回家吗?”
“嗯,一会儿蔡叔他们就来了,你回去吧,咱们这儿早十分钟晚十分钟不算旷工。”
阿旺检查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红绳,无意间又瞥了真一一眼,诧异道:“你的红绳呢,诶呀呀,你咋那么不小心,在场子里丢啥也不能把辟邪的红绳丢了,当心沾上霉运。”
说着,跑抽屉又寻摸了一根出来递给真一:“一旦丢了就来休息室和熊叔的办公室领,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阿旺哥。”
真一捏着红绳,乖巧道谢。
心里却觉得惊奇,原来这红绳作用这么大吗?
难怪第一天去搬尸体时,杜嘎子的红绳不见了那么紧张。
可为什么她拿着红绳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呢?看来对鬼也不顶用嘛。
如果老柳树听到这话,定会嘲笑她,再让她好好分辨一下什么叫真鬼,什么叫假鬼!
真一想趁盛景玚没到前溜之大吉,便提前了十几分钟离开。
没想到刚出大门,盛景玚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真一:!!!
“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盛景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踢开车子脚架,漫不经心道:“你不老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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