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习惯性的眯起来,像个小月牙,她还用空余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再想啊,这六天里,你可以每天都吃炸鸡,喝啤酒,打游戏打到通宵,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去蹦迪,蹦迪厅里那些妹妹一看到你的俊脸,自动投怀送抱,左拥右抱的人生啊,是不是美滋滋的?”
她也就是想着怎么逗他开心,后面的话不过随口一说,但那人的眼睛里却好像有了生气,他转而看向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来:“别的职工都怕老板是个荤素通吃的,你竟然让你老板去乱搞。”
“我都说了,前提是你愿意,男人只要愿意,天王老子都拦不住。”自小生活环境不同,她知道男人是怎么也管不住的,像二叔那样痴情的,不用二婶管,绯闻不沾身。像他爸爸那样的,她妈妈二十四小时盯着,也能溜出去和冯初兰偷腥。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可她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有点心如死灰的意味,他有点担忧的看向她:“你对男人的信任就那么点?”
“我爸妈的婚姻过的动荡,我自己的恋爱经历也不美好。”她虽没有细细的提及过去的事情,寥寥几句话就已经红了眼眶,尤其是想起陈君彦出轨这事,更觉得自己和当初的妈妈一样看错了人,她嘲讽的笑了笑,嗓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委委屈屈的抱怨:
“现在这个时代,忠贞不渝的爱情本来就是奢望,我又何必把爱情想的太伟大,回头被幻想中的美好捅一刀子,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怕美好的东西再次碎裂,她已经不奢求什么美好不美好的感情了。
“我就想当个快快乐乐的打工人,买房买车,有能力了再养一只猫。”
一直没有听到他说话,她寻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他虽然还是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很放松的舒展开,他用那双带了些醉意的眼神打量着她,往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被现实捅了一刀就想后退,准备故步自封?”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怜惜和固执,“人活着总会有被现实捅刀的那天,它捅你刀子不是为了让你退缩,是让你知道疼了,爬起来往前走两步。”
“也许你走两步,走三步,就会遇到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生。”
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伸出手指头要和她拉钩:“盖个章吧,如果你走了两步,发现还是那么的痛苦,那就来找我。”
“来找你做什么?”那时,她完全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义,只愣头愣脑的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瞥眼便瞧见他的目光变得温柔深情起来:
“来找我算账,说我怎么说谎话骗你,明明生活那么苦,我却告诉你那不是苦,那是上苍在叫你往前看。”
原来一个人低声哄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那么有耐心的。她心里郁闷的乌云像是被暖风吹散了一般。
他又说:“现在你看看我的面相,能不能排到忠贞不渝那一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