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安便好。”
听见他温柔低锵的嗓音,薛翦微搭的手忽而一顿,眼神不由有些闪躲。
捏了捏发热的掌心,清咳道:“我听启珧说,你要去见太子。”
“还没去吧?”
李聿听她提及此事,长眉微微一振,原携在嘴边的笑都开始变得僵凝。
一想起那日在重辉殿上太子曾说过的话,一股浓重的酸意便盘踞心头,似乎抵抵舌尖都能尝到。
他掀袍坐下,兀自呷醋不语。
薛翦见状挑了挑眉,不明所以,低头打量他半晌,蓦然轻俯下身,双手撑在圈椅两侧,歪头看着他。
一缕阳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折映着少女微蹙的眉枝,二人离得很近,抬眸便是她那双略有不解,却又狭满关切的眼睛,李聿喉间一滚,尝试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可越是这样,欲望便越扎樾深。
倏然,他捉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稍稍一扯,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薛翦一时不察,跌坐在李聿腿上。
未予她反应的机会,李聿修长有力的手指将她下颌扳起,凑近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他的吻热烈、滚烫,又席卷一种恨不能将她全部占有的私心,侵袭着她的唇舌,清浅无序的碾磨、吮咬,一只手扣在她的后颈,没给她留下一点挣脱的余地。
薛翦轻嗯着去推李聿的肩,却在细碎的动作中被他引着回应,终是丢盔弃甲,在他怀中慢慢沦陷。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撤开一些,望着她透出胭脂色的脸庞,勾唇轻笑道:“你适才那样看着我,我实难自控。”
这话说得好生无辜,讨得薛翦嗔他一眼,作势便要起身。
李聿将怀中软玉搂得更紧,到底把攒了整整数十日的忧思宣之于口:“我很担心你。”
薛翦顿了顿,停了挣扎。
那双一向风流清贵的眉眼稍暗了暗,平添出几分惹人心疼的落魄,浅声道:“太子的人说在尸骨堆里寻到了你的衣物与一把匕首,我当时便在想,他们肯定找错了。”
“可我的心还是经不住发疼,像是拨了一把火,那火焰蹿得极高,沿着我的经脉一路烧灼,浑身都动弹不了。”
“我头一回知道,世人说的痛彻骨髓是何感受我曾祈求神明一定要让你平安回来,从前都是不信的,可到如今,我竟觉得神明并非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