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少女双眉一折,抬首问:“可知太子是如何受伤的?”
小竹道:“听说是猎场中混入了刺客,致太子左臂中箭,幸未伤及性命。”
话落,薛翦将信将疑,不觉默念了一遍:“刺客......”
皇家猎苑守卫森严,刺客如何混得进?除非其人对天卫军勘防极为熟悉,抑或早便潜藏至此。不论何种,其目标即是太子,光凭这一举,便不得不让人怀疑幕后操纵者的身份。
“连太子殿下都负伤了,幸亏小姐今日没去。”小竹忽然在旁说了一句,神情倒真像是大舒了一口气。
太子身边必定不少侍卫跟随,而薛翦却是连一个帮忙拣猎物的人都不屑带,万一遇险,以寡敌众,委实难保毫发无伤。
薛翦以为也是,遂轻轻颔了颔首,不知在沉吟着什么。
过不了多久,她于此事的好奇便如退潮般落了下去。
继行刺一事发生后,营地的戒备又多了一重,原要再进行两日的秋猎也将提早结束,只待明日天一亮,便启程回京。
薛翦此行本欲松松筋骨,好好享受一番,可自嘉阳那日在御前泣告之后,她便断了这个念头。唯愿能平静地熬过秋猎,回去找师父请教武艺。
眼下变动须提前回京,恰合她意。
天幕渐渐低垂,星辰显现,风中不觉狭带几丝料峭之意。
因外边围得实,薛翦在帐内又无事可做,遂难得午睡了一次。
醒来后,案上不知何时点了烛,几簇幽红摇摇曳曳,迷人心魂。案旁端坐着一个竹青色的身影,其脸庞在昏暗之下竟有几分看不真切。
薛翦忙坐起身,含糊地喊了句:“哥哥怎么来了?”
薛植羡闻言转过头,见她醒了,温声道:“我也是刚来,看你在歇息便没唤你。”
薛翦方还有几分恍惚,现下一听见哥哥的声音,倒是来了精神,三两息便下了榻,坐到他旁边。
因是合衣而睡,突然从衾被中挣出,不由觉察些许凉意,遂将手往火苗边凑了凑,笑着问:“哥哥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顿了顿,忽又撑着眼眸,惊喜道:“莫非今日便要回去了?”
却见薛植羡弯唇摇了摇头,“启珧曾跟我说你送过他一瓶伤药,比京中常见惯用的那些都好上许多,可有此事?”
话落,薛翦略一挑眉,隐隐觉得他此番来多少与太子有关,忖度片顷,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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