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闺中密友便笑了,说这样的男儿多了去了,就是年纪轻光晓得打打杀杀,还没开窍不懂得男女之事,得给他开解开解。
赵忠竹自然要追问该如何开解。
她那闺中密友便给她出了这个主意,说是弄个通房的婢女给秦南风,并打包票说不出半个月,这孩子就开窍了,且还责备赵忠竹不会为人母,孩子这么大了房里连个通房都不曾安排,这是做母亲的失职。
赵忠竹起先还有些犹豫,她本身就是个不大有主见的人,遇上些事情便六神无主,又总觉得自家儿子不像是吃这一套之人,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秦焕礼晚上回家来又给了她气受,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儿子的亲事,她也没法子了,于是就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清晨起身便领了红烛给自家儿子,盼着能有个效用吧。
可瞧着方才那情形,只怕是效用没有,反倒惹恼了自家儿子。
“夫人,是奴婢没用……”红烛见她出神,又自责的哭了起来。
实则也不是自责,是恨自己抓不住机会,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少爷怎么就瞧不中她呢?
“这不怪你,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叫他们预备中饭,多做几个菜,要丰盛一些。”赵忠竹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句。
“是。”红烛拭了拭泪,转身去了。
“彩花,你跟我去走走。”赵忠竹唤道。
“好。”符彩花笑嘻嘻的挽着她的手:“三姨母,咱们去园子里吗?”
“好。”赵忠竹答应了,思索了片刻问道:“彩花,那个云娇同你南风哥哥很要好是不是?”
她方才听见符彩花喊云娇了。
“是啊。”符彩花半丝心眼也无,脱口便道:“三姨母你不晓得,南风哥哥前几日在外祖家养伤,云娇去探望他,看到他身上的伤,心疼的眼泪直掉,哭的可伤心了。”
赵忠竹听了这话脚下一顿,脸色便有些变了:“这个九姑娘,似乎是个庶出的?”
“是啊。”符彩花点头,又自顾自的道:“三姨母,云娇她人很好,还教我怎么穿衣裳更好看,我还想去她家找她耍呢,不过南风哥哥说,她父亲总是板着脸,比三姨父还生气的时候还可怕呢,我就不敢去了……”
赵忠竹早已听不进这个姨侄女在耳边说什么了,她想起来秦南风之前说想娶个庶女做妻子的事,她一直以为是孩子顽劣,信口开河,眼下这却是对上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
她有些慌了神,告诉秦焕礼?她是万万不敢的,秦焕礼若是知晓了,非得将孩子好生教训一顿不可。
南风如今身上有伤,到时候可跑都跑不了,就算的没有伤,她也不敢说这事儿,自家夫君自己知晓,秦焕礼会大发雷霆这也就罢了,关键这亲事他决计是不会首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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