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定,下午便须得回礼,这乃是习俗。
如此,家中便须得一个女眷来陪着郭氏,这女眷倒也不讲究是何人,只要是个正头娘子便可。
连燕茹也可叫自个儿娘家的姊妹过来作陪,这些都是不拘的。
只是家中有弟媳,却叫了旁人来,未免叫人猜疑把家可是兄弟妯娌之间不睦。
虽说她们妯娌间着实有些怨怼,但家丑不可外扬,也不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便是连燕茹不想遮掩,把言欢也是不许她外传的。
是以邹氏还真是非来不可。
出了前厅,连燕茹便忍不住埋怨道:“你瞧瞧你那弟媳妇,急里急叉的,像生怕个女儿嫁不出去一样的。”
“她也是为娴儿好。”把言欢打了个哈哈道。
“你还笑的出。”连燕茹颇为不满。
把言欢无奈道:“那我能拿她如何?她便是那样个人。”
连燕茹叹了口气,也晓得不该怪他。
二人并肩去了把老夫人的春晖堂,家中有大喜事,自然该去同她老人家说一声。
再说云娇清早带着蒹葭去春晖堂请过安,便回了翩跹馆。
进院子便瞧见钱姨娘正同大姨母在院中说话,曲嬷嬷、李嬷嬷同黄菊陪在一旁。
“大姨母。”云娇走过去挽住她:“昨晚你去何处了,我回来怎的不曾瞧见你?”
“我去同黄菊一道睡了。”钱芳如笑道。
“姨娘。”云娇皱眉瞧着钱姨娘:“你怎好叫大姨母同婢女睡在一道?院子里不有客房吗?”
“你可冤枉你姨娘了。”钱芳如连忙道:“是我自个儿要去同黄菊睡一块的。”
“为何?”云娇不解。
钱芳如笑道:“在莱州同吃同住了一些日子,倒也像是处出了些感情,我今朝要走了,有些舍不得她。”
云娇闻言笑道:“大姨母同黄菊倒比同我亲呢。”
“鬼丫头。”钱芳如在她脸上点了点:“我又不得个养丫头的福气,不就拿你当个亲丫头一样吗?你小时候,最馋那个鲜汤,我都不晓得给你喂过多少回。”
众人都笑了。
李嬷嬷笑道:“姑娘往后可要孝敬你大姨母,看在鲜汤的份儿上,该带的礼一样不能少。”
“那是的。”云娇也跟着笑。
“我不多说了。”钱芳如瞧了瞧日头:“这刻儿走家去,到家天还不曾黑呢。”
“大姨母。”云娇拉着她手:“你吃了中饭再走,我叫小厮套马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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