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见他编得像模像样,就问他,“你明明挺聪明,为什么不正经赚钱养孩子,为什么要骗人呀?”
元江头也不抬,“无奸不商,正经做生意赚不了钱。”
安墨不信,她看王玉燕就赚得挺好。
安墨:“那你既然要养孩子,继续做刺史府的小公子不就一直有钱,也不会被抓啊!”
“我那养父早就不是刺史了,更何况就他那只出不进的样儿,还没等我继承,就被他挥霍光了。他赚钱不行、做官不行、武艺不行、人品也不行,样样不如我,一个不如我的人,不配做我爹。”元江十分自信,“况且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被抓。”
明明只是个还不满十四岁的孩子,为什么能这样猖狂?安墨开口吓他:“你知道你这回骗的是谁吗?那是天子,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在宝幼堂的那些儿女,统统都要受牵连,也许砍脑袋,也许流放。”
元江这回终于抬眼看向安墨,他双手颤抖,满脸恐惧,“你……你骗人。”他声音都发抖了,那可怜样儿像被雪儿挖出来玩弄的老鼠。
安墨哼了一声,站起身把自己的出版作品扔给他,“多看看书吧,在你上断头台之前好歹不那么寂寞。”
说完她就走了,没有理会少年在身后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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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盛苑
静王妃刚刚离开,萧青就到了。
她又长高了一些,冬日里又穿得厚,当她逆着光从屋外走进来时,花宜姝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李瑜。
“主子,我回来了。”萧青一拂衣摆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她仪态极佳,哪怕是半跪着,脊背也是笔直着,如松如柏。
花宜姝自然高兴,起身迎上前将她扶起,“萧青姐姐,我早就说过,没有旁人在,不需这繁文缛节。”
萧青搭着她的手站起身,面庞因为激动而隐隐发颤。
花宜姝摸着她比从前更加粗糙的手指,低头看了眼,惊了一跳,从前萧青的手也只是和男人一般粗糙罢了,但是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双女人的手了,骨节粗大,指腹粗粝得像是石头,甚至有两个指甲盖已经劈裂断掉,新的还未生出,指尖上粉色的肉暴露了出来,又在冷风里冻得微微发硬,看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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