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如此,安墨还是要坐在窗下,她觉得窗边空气好,哪怕已经被盖上了一层厚布帘子。
身为一个由身到心的南方宝宝,安墨每一次看见门窗紧闭还被厚帘子紧紧遮住的屋子就心惊胆战,生怕空气稀薄把自己给憋死了。
王玉燕知道她的担忧,笑道:“依我看这帘子还不够厚呢,等到了盛京,冬天下起雪来,这帘子就要换做厚厚塞满棉花的,到时你可不是要吓坏?”
安墨大惊,“真换成棉花被子?”
两人都咯咯笑起来,赵慕仪边笑边道:“你别听她瞎说,只是门口处挂一道罢了,都用厚帘子遮起来,屋里岂不是黑漆漆一片?我听说盛京如今时兴一种琉璃窗,比糊纸的窗户还亮堂呢!到时候我们一道在屋里烤火打牌岂不好?”
几人正说话,门口赵慕仪的侍女忽然道:“小姐,花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请您和安墨姑娘过去一趟。”
赵慕仪问:“是什么事?”
侍女道:“我也不知。”
三人面面相觑,王玉燕体贴道:“你们俩先过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便先告辞了。
王玉燕一家子雇了条大船前往盛京,要是只她一家,他一路上不知要给多少帮漕交保护费,但跟在宋大人的队伍后头,却是一路顺遂,连个瞎了眼的水匪都没撞见。
一开始这一家子还只是本分跟着,直到前面一个渡口时,花夫人开口,王玉燕才压着喜悦上了这艘五步一岗,守卫森严的大船。归州那边的产业铺子卖了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祖产请人打理着,王玉燕近来不用琢磨生意,在这船上跟安墨和赵慕仪在一起,三个女孩整日里说说笑笑一块玩耍,算是补偿了一段王玉燕少时没法经历的悠闲光阴。
眼看前面又要到一处渡口了,王玉燕在这船上呆了三日,总该回去看看老父亲。
不多时,渡口在望,大船速度放缓,放下跳板搭上后边小船,王玉燕像船工道了谢,便沿着这块跳板走回自家雇佣的那艘小船上。
说是小船,其实只是和宋大人那艘能容纳上千人的大船对比才显得小罢了,其实王家雇佣的这艘船上下两层,能容纳上百人。
回去时就听家仆老爷在船舱清点库存,打算趁这个渡口卖出去一些货物。
王玉燕点点头便朝着船舱底下去了,舱底有些潮湿,光线稍暗,王玉燕目光扫过那一堆堆货物,想着哪些需要尽快出手,哪些须得带到盛京城去。正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阵异样响动,王玉燕以为是船底进了老鼠,担心货物被啃坏,她上前推开几个箱子查看,奈何这里头货物一堆又一堆,要真是有老鼠,人一动它就往里缩去了,压根瞧不见,她又转身寻了根棍子往里捅了捅,没再听见动静,不免狐疑,“莫非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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