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罪人怎么这么难?
赵慕仪心里发闷,她仔细回想着花宜姝的相貌。
她如今只见了花夫人两次,却对这位容貌倾城的贵人印象深刻。两次她都是穿着大红大艳的衣裳,满头金翠,华贵无比,戴着那么多华丽的首饰,若是容貌稍稍逊色,便会被珠宝的光泽压住,人反而黯淡无光,等同于首饰架子,可那位花夫人容貌极盛,无论是多么艳丽的衣裳、多么华美的珠宝,都只是为她的容貌增添光彩,而不会压下她一丝一毫的风头。
她不敢相信母亲口中的话,这样的美人,哪怕是天子,又怎么能看腻呢?
赵慕仪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既然花夫人喜爱珠宝首饰,那她去见她时,“悄悄”偷走一件,不就既能得罪她又不会伤害她?
至于自己会背上偷窃的名声,赵慕仪并不在意,这里是她家,父母哪怕是为了家族名声着想,也会想尽办法压下这件事,就算……就算花夫人不肯放过,非要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她也认了。她反抗不了父母,又想要破坏他们的谋划,总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定好目标,一心一意想要去花宜姝屋子里偷东西的赵慕仪并未料到,会有个胖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秤砣一般将她撞倒在地。
赵慕仪下意识叫了一声,坐在地上看着那只撞倒她的猫,呆呆回不过神。
“雪儿!你是不是又捣乱了!”
一道清脆婉转的女声响起,赵慕仪愣愣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秋香色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来。那人脚下蹬着马靴,裙子只到膝盖下,隐约能看见里头同色的袴装,手腕处绑了白色的护腕,头发用发带竖起,通身没有任何首饰,只在胸前别出心裁地夹了一朵粉紫的绒花。
这是一幅极为飒爽的打扮,像是随时能骑马远行下场打球。可是一看见她的脸,赵慕仪又呆了呆,竟然是那位花夫人,她竟也会做这副打扮?
“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几步上前,将赵慕仪从地上拉起,问道:“你伤着没有,给我看看?”
赵慕仪被她关切的眼神看着,脸红了红,摇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花宜姝却不信,她拍掉赵慕仪身上沾到的尘土,转头对缩在一旁的猫道:“你过来!”
听出她语气严厉,那白猫喵喵了几声,却不敢反抗主人,小碎步走了过来。花宜姝则抬手就往它脑袋上拍了几下,“真是惯得你越发无法无天了,连人都敢撞了?看我不打你!”
白猫被打,发出一阵焦急的叫声,赵慕仪见这白猫生得实在可爱,于心不忍伸手去拦。
花宜姝侧对着她,余光瞥见她伸手来拦,不但不收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赵慕仪吃痛地嘶了一声,白嫩的手背当即就红了。
“啊,你怎么伸手过来?你又不是看不出我打得有多用力。”赵慕仪闻言,还以为花宜姝想要赔罪,正想着不如借此闹一闹得罪她,却听她道:“看来你是真心想要救这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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