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猫老老实实呆在腿上,既没有惨叫,也没有逃走,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才试探性地摸向小猫的背脊。
【雪儿没有拒绝朕!】
李瑜目光里微微透着欣喜,他的手掌稍稍往下压了压,从那毛绒绒的小脑袋,顺着油光水滑的毛发,一直摸到它黑色的尾巴那里。
期间白猫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喵喵叫了两声,尾巴还轻轻在李瑜手上扫了两下。
【啊啊啊啊!朕要死了朕要死了!】
花宜姝:……
她拍了拍手掌,白猫就昂起脑袋在李瑜怀里蹭了蹭,她笑道:“陛下威仪无双,这猫儿弱小,当然畏惧,好在它的确颇有灵性,只要好好教导,它自然就会亲近陛下。”
闻言,李瑜立刻摇头皱眉,“这都是女子玩的,朕本就不爱这些,也无需它亲近。”
【没有没有,朕胡说八道的你不要信啊啊啊啊!】
花宜姝却微微摇头,面上神情无比认真,“什么是女子该玩的,什么是男子不该玩的,这是哪条律法明文规定?还是哪座寺庙记载的圣经箴言?亦或是哪位圣人留下的名言警句?”
这……倒是没有。李瑜微微愕然。
在他的目光中,花宜姝明明还是那副不胜凉风的柔弱模样,可是眉眼浅笑之间,竟然有了不逊于萧青这等巾帼女子的英气,“陛下,在我看来,女子可以娇柔婉约,也可以直爽刚烈,男子可以义薄云天,也可以温柔似水。大家都是人,都是娘生父母养,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都是受伤了会流血,伤心了会落泪,为什么要硬生生划分做两派,分什么男子该做,什么女子该做呢?难道男女之间,不是阴阳相合,团结互爱吗?”
李瑜微微抿唇。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所有人都这么做。】
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就要跟着做吗?那你这个皇帝做得可真逗!花宜姝心中翻白眼,面上笑盈盈,她凑到皇帝身边,跟他一起抚摸着小猫柔软的耳朵。“就像是猫,难道猫生来就是给人当宠物把玩逗弄的吗?并不是,大多数猫都野性难驯,可也有像雪儿这样柔弱美貌的、温顺可人的,难道会有人跳出来指着野外抓老鼠的猫说,那不该是猫做的,猫应该躺在人的怀里撒娇吗?还是会有人对着雪儿这样的猫,说它不该在您的怀里,它应该浑身灰扑扑脏兮兮,去外边跟一群猫抢一只老鼠?”
李瑜闻言皱起了眉。
花宜姝则是目光微微一转,直直看向了他,“连小动物都知晓依从本性,人生而为万物灵长,为什么就要被困在条条框框里呢?难道女人像男人那般豪气干云就错了,男人像女人那般细心温柔也错了?陛下,无论男女,我们都是人,人就向往美好,无论是女人想要舞刀弄枪,还是男人想要绣花扑蝶,这都没有错。这不是女人学男人样,也不是男人学女人样,大家只是遵从心中所爱,只是想要取悦自己而已。”
她声音温柔,抱着小猫送进他怀里,“所以,陛下您可以玩的,不要担心。”
李瑜震惊不已,他脱口而出一个“你”字,却再也吐不出接下来的话。
【从来没有人对朕说过这些。他们都说朕是皇帝了,朕要负起责任,朕不能贪玩,朕不能懈怠……他们说这是女人玩的,他们说朕不能像女人。可是……花宜姝也没有错啊!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里,有哪条明确写着女人玩得男人就玩不得?哪条规矩说玩了女人爱的东西,就不像个男人了?他们若是靠这个区分男女,朕当年也不会被揭发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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