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天子忽然一声厉喝,吓得曹公公嘴巴一僵,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不敢吐出来。
李瑜抬手按了按眉心,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似乎在极力压抑怒火,曹公公心惊胆战,生怕再被贬职,他跟了天子整整十年才得了个内侍大监的位置,坐了一年不到就被贬成少监,要是再被贬下去,等将来回了京城,他怎么面对曾经那帮下属?哦不,等回去以后,也许反过来他要变成下属的下属了。
曹公公眼角耷拉,垂头丧气,却听天子问:“为何将她带来?”
曹公公如今自身难保,更不敢把这事儿揽到自己身上,连忙实话实话,“其实是夫人央着奴才带她过来的。”
闻言,李瑜眉头微微一抽,“胡说,她来军营作甚?”
曹公公可不敢撒谎,忙道:“千真万确,夫人说一时见不到您,她就心如刀绞相思断肠,一会儿心悸一会儿担忧的,非得见到您才可缓解,她还说只远远看您一眼便心满意足。奴才实在拗不过,这才不得已为之。”
听了这话,天子的面色似乎有些奇异,但曹公公小心仔细地去看,却又觉得那只是他的错觉,因为天子同往常一般,面沉如水,压根什么也瞧不出来。
“她真是这样说?”静默了半晌,天子又忽然开口。
曹公公赶忙指天画地,发誓自己说的绝对是真话,不然死后就会被满天神佛扔进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也不知是因为发现他说得都是真话,还是他发的毒誓打动了天子这样一位虔诚的信徒,曹公公见天子面色缓和下去,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李瑜方才心情很糟,但他现在心情好多了。对于又搞出一桩糗事的曹公公,他大度地选择了原谅。
“罢了,念在你抓出萧青有功,此事便不与你计较。”
曹公公大喜,立刻磕头谢恩。
至于他之前想要通过这桩功劳官复原职这件事,却是不敢再提了。
他起身出去时,正巧见到花宜姝由曹顺子领着过来。见到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曹公公心里却不由生出了一点埋怨,心道自己好心带着她过来,好心拦着她,谁知这人半点不领情,硬是绊住他闯了过去,否则也不会生出今日这桩乌龙,连累他又吃了一顿挂落。
花宜姝是什么人?从小看人脸色长大,能看不出曹公公表面和气实则心里已经生了怨气?
前后一联想,她立刻知道是什么事了。
于是到了大帐前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凑近朝他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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