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当我是女儿,我却敬他是父亲,更敬他保家卫国、浴血抗敌的功绩,如今岳州落入贼子之手,与理与法,父亲难辞其咎,可这其中是有内情的,父亲他绝不是那种勾结反贼之人。”说到此处,她脸上露出几分倔强,“我们主仆二人历经千辛万苦从城中逃出,为的就是寻找南下剿灭反贼的军队,没想到机缘如此巧合……”
她弯腰一拜,因为山洞狭小,两人距离过近,鼻尖竟一下磕到了李瑜的大腿上。没料到会有这般乌龙,她愣愣抬起头来,鼻尖微红,随即整张脸也红了起来,磕磕绊绊地说出接下来几个字,“求……将军带兵,救出……百姓和我父亲。”
此前一直不动如山的李瑜,这回终于抬手,虚虚扶住了她,指腹与她指尖相碰,一丝丝暧昧似水上雾霭,悄无声息弥漫开来。
然而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花宜姝耳边响起。
【怎么能有人哭得这样好看,是天生的吗?朕好想学啊……】
花宜姝:……
什么鬼!她声情并茂地编了半天故事,皇帝的注意力就在这儿?
花宜姝在花楼这么多年,无论什么勾引男人的花招都学了个遍,什么情形下哭,怎样才能哭得既惹人怜爱又不招人厌烦是她的必修课。不是她自吹,她哭起来的确是天下第一的好看,皇帝被她吸引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她哭得这么美丽动人,皇帝难道不该色心大起,不该想着怎么睡她吗?他为什么会想学?他学了有什么用?也去勾引男人吗?
心中掠过这个猜测,花宜姝浑身僵硬,按照安墨的说法,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并不知道花宜姝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李瑜的手一触即分,他耳朵微微一动,忽而开口,“我的人已寻来。”
终于有了个合理离开的借口,李瑜立刻把被花宜姝压住的袍角抽出,随即站起身往外走。
花宜姝回过神,连忙道:“将军,那我父亲……”
李瑜没有回头,只飘来一句话,“你的身世我已明白,放心。”落下这句话,他径自走远。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花宜姝死死克制住把他扯回来的冲动,带上稀里糊涂的安墨,两人跟在李瑜身后往外走。
此时月上中天,山谷入口处由远及近响起奔腾的马蹄声,接着,一大队人马出现在视线当中,距离还有几丈远时便一个接一个跳下马来,匆匆奔至李瑜面前,口中高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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