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却没想到傅宏浚会将话题撇到那丹雪身上,这丹雪虽是她亲自送去镇国公府上的,可她不过是个暖床玩意儿罢了,黄氏最怕的就是这丫鬟会让傅宏浚动了真情,没将那沈宜荏踩下去便罢了,反倒横插在山晴和宏浚之间。
是以黄氏的脸色便立即耷拉了下来,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她只瞪了一眼傅宏浚,便道:“你问那丫鬟做什么?我可听说你将她留在自己院里了。”
“舅母,您可知道那丫鬟的籍贯?家中可有父母亲人?”傅宏浚连忙追问道。
黄氏听了这话,脸上的厌色愈加明显,她便冷哼一声,倨傲万分地说道:“不过是个烧火丫头罢了,你要问她的籍贯做什么?”
说完这话,黄氏忽而想到了什么,她便勃然大怒道:“莫非你是要给她抬籍?那是个被宫里赶出来的刺头,如何能做良妾?”
傅宏浚一脸无奈地盯着黄氏看了半晌,心下语塞,沉思了良久才说道:“舅母,我并非要纳她做妾。”
黄氏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不少,她只倔着脸问道:“舅母也不是不让你纳妾,你母亲走的早,这些事你那继母肯定不会与你多说,成婚前纳妾有损你的名声。”
傅宏浚却没想到黄氏会将话题扯到纳妾一时之上,他如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他已经有了心悦的女子,便绝不会再纳妾。
“舅母放心,宏浚省得,不管成婚前还是成婚后,我都不会纳妾。”傅宏浚恭声道。
黄氏听了这话险些便要从椅子上立起来,她最大的心病不就是自己女儿的归属问题?镇国公府的门第比她们安平侯府好上不少,况且山晴嫁过去,顶上还有个继母沈氏压着。
继母也是母,若是山晴嫁过去后与沈氏不对付,外人只会觉得山晴不孝,黄氏早已在心里设想过沈氏会如何刁难山晴——少说也得塞几个良妾去宏浚房里吧。
只是傅宏浚却说他绝不会纳妾,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黄氏的心里都熨帖了不少。
“你这样说,舅母就放心了。”黄氏笑道。
傅宏浚便继续追问道:“舅母,那个丹雪?”
黄氏这才有心思与傅宏浚说一说那丹雪的来历,只听她笑道:“那是从宫里出来的,听说被个主子看上了,那丫头心气高,便不想做个没名没分的妾,前头陛下不是病了吗?后来痊愈了以后就把一批年岁大了的宫女放了出来,那丹雪就是这样出宫的。”
“正巧我们府上缺人手,舅母想着宫里出来的总比外头买来的要好,便高价将她买了过来。”黄氏侃侃而谈道。
傅宏浚了然,这丹雪果然是从宫里出来的,这来历颇有些门道,他便接着问道:“那舅母可知她在京城里有无亲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