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荏不明所以,可傅宏浚的脸色变化实在太过剧烈,她便在心内腹诽道:表哥脸上一会儿笑容满面,一会儿又阴云密布的,当真是奇怪极了。
傅宏浚便带着沈宜荏与红枣二人穿梭在风景秀丽的雍亲王府中,待走至一派略显低矮的房屋前,傅宏浚才停下脚步,只脸色阴晦不明地望向眼前那扇紧闭的大门。
“表哥,这是那青翠住的地方?”沈宜荏便问道,除了竹林为何是青翠的疑问以外,她还想不明白表哥为何如此了解雍亲王府内院之事?连那丫鬟的住处都能寻出来。
谁知傅宏浚听了这话,却是忍俊不禁地笑道:“你可曾听过瓮中之鳖的故事?”
沈宜荏这下可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明明表哥说的话都是通俗易懂的官话,可凑在一起她却一点也听不明白。
“世子又为何这么难为这位美人?不若让本县主将这瓮中之鳖的故事讲与你听吧。”
沈宜荏陷入沉思间,便听得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自她身后响起,她被唬了一条,便回神往声音源地望去。
却见方才花厅高座上气势华然的锦衣女子正在那垂花门口含笑望着自己与傅宏浚,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乌泱泱的小厮仆妇。
傅宏浚却连头也没回,只盯着眼前这道紧闭的大门一声不吭。
安乐县主今日一身大红色蝶纹锦袍,飞云入鬓,金钗遍头,她生的眉眼伶俐,身姿窈窕,只是右眼处有一块儿指甲盖似的红斑,将她的美色尽数掩住。
她见傅宏斌并不搭理自己,便敛了笑意,雍容华贵的面庞上现出幽冷的恶意:“世子若不想听本县主的解释,便自己说一说你与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在本县主府上吧?”
傅宏浚这下终于有了些反应,只听他语调凉淡地开口道:“我自是接了县主的请帖,才会特地前来赴宴。”
若不是沈宜荏知道内情,只怕她也要被傅宏浚这幅坦荡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只见那安乐县主也很是有些迟疑,她便气势凌然地瞪了身边的丫鬟一眼,那丫鬟便立即噤声跪地,只仓惶地解释道:“县主明鉴,咱们雍亲王府与镇国公府并无多少往来,这一次也是县主为灵潇……”
她惊慌失措下差点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幸而她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便立刻改口道:“这一次是县主举行的私宴,镇国公世子自然不在我们的宴客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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