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好丫鬟,既如此,你便在我院里伺候吧,不过为了证明你当真不需要好差事,你也在我院里做个洒扫的丫鬟吧。”傅宏浚压着心内的怒火,对那丫鬟说道。
那丫鬟闻言,便只能强挤个笑容道:“是,奴婢多谢世子爷。”而后便愁眉苦脸的退了下去。
这丫鬟一边迈步,一边在心里纳闷:世子爷为何如此平静?沈氏与表小姐如此算计他,他竟一点也不生气吗?
傅宏浚怎么可能不生气?他简直气得想追出去将冬儿唤回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沈宜荏心悦自己?她心悦的是世子夫人之位!
现在想来,她在安平侯府上的行踪也可疑的很,她为何会出现在内院?又为何会恰巧遇上一个“形容可疑”的丫鬟?
是了,如今想来她在大厨房与那管事的相谈时,脱口而出的便是雅儿这两个字,她是如何知道那丫鬟的名字的?如今想来,倒真是疑点重重。
这一切,难道都是她与沈氏刻意下好的套子?可刘奇乃是税银案一事的重要证人,沈氏再手眼通天,也通不到朝政之事上。
罢了,这些事与自己何干?
只是自己也着实太好骗了一些,那沈宜荏装装柔弱,送颗丸药,提提沈家惨案,自己便把她当做是良善之人了。
只怕她对自己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吧?
傅宏浚怒火中烧之时,却恰巧瞥见了案几上的路引,他本欲将路引给撕碎了,可转念想来,万一沈宜荏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可就会痛失这一条重要线索了。
权衡再三之下,傅宏浚还是将那路引小心地夹在了一旁的诗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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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许久的镇国公府近日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琴瑟和鸣,婚后三年未曾纳妾的镇国公傅升新纳了一位姨娘入府,这倒也不算稀奇,最稀奇的还是这位新姨娘比傅升还要大上个五岁。
满京城里哪个男人不纳妾?便是翰林院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学士纳妾,也多是挑年轻貌美的女子过门。
可这镇国公傅升却反其道而行,不但纳了个貌若无盐、年岁颇大的女子进门,更是百般宠爱,连美貌动人的沈氏都被他撂一旁冷落了起来。
这另一件事便是傅升纳了这新姨娘入门后,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平素健壮的身子竟突然垮了下来,幸而沈氏贤惠,又是替镇国公延请名医,又是去家庙斋戒祈福,外人谁不说一句镇国公好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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