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哪怕一个路人都可以。和李良功离婚,你就火力全开的把注意力调转向我。我撑了二十年,现在却一秒都坚持不下去了。”
李桔苦笑,“知道呼吸充裕是什么样的感觉后,哪怕一秒窒息我都无法忍受,你懂吗?”
宗雅丹:“我说了那个人害得……”
“你爱李良功吗?”
宗雅丹唰的闭嘴,只铁青着脸看她,撑着床的手颤抖,难掩虚弱。
“他帮了你,不是吗?你离婚了,你自由了,去找找你的人生吧。”李桔俯身又捡起一片玻璃碴,“我的话已经说得不能更清楚了,到此为止,宗雅丹,我求你,到此为止。”
她紧紧地捏着玻璃碴,有红色的血流在玻璃杯壁,鲜艳惨烈如雪地碾碎的凌乱红梅。
宗雅丹死死地看着她。
李桔抬手把玻璃碴扔到她床上。
“妈妈,看看我的血吧。”
玻璃碴子落在白色床单,瞬间染上一快雪渍,好像一束血色玫瑰,让人触目惊心。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她像在斗地主时扔下最后一张底牌,是输是赢,她转身没有再看。
房间重归安静,陷入死一片的寂静。
宗雅丹空洞的目光落到病床上的一团血,忽然狂笑出声,苍白的脸尽是狰狞的笑,眼泪从那张一夜之间衰老的脸上留下,像一棵空心长满木瘤的大树流下白色液体。
空荡荡病房,一时只有女人的痛哭。
李桔走出病房,走廊上,解南靠着对面的墙站着,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清冷。
李桔脚步顿了下,走过去。
听到动静的解南抬头,看到她红着的侧脸眼眸一沉,随后扫到她往地上滴血的手,大步走过来,“别攥着手,我去找护士。”
李桔心虚地拽住他,拿出手机想打字说话。
“我知道,先别说话。”解南声音紧绷,拉着她在长椅坐下,快步去找护士。
李桔的伤口划得不深,就是流的血看着瘆人,护士很快包扎好拿着东西离开。
李桔觉得医院空气实在不流畅,拉着解南从医院出来。
两人就近找了家饭店,点了两份早餐,解南沉着脸看她的手。
李桔心虚地把手收回,抱歉地哄他,打的字都快举到他脸上了:“好了,别气了,我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以后了。”
解南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李桔,我是不是很混蛋。”
他分明最想不让受伤的人是她,但每次她都为他受伤。
李桔笑容一滞,打字的手慢下来:“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