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肮脏卑微的开始……
李桔的胸口疼得像是被重重揉捏了一把,荆棘反复在心口扫过,刺起一阵疼意。
“李桔,你从不知道,那晚忽然出现的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在她出现的前一秒,他努力挣扎,无望卑渺,咀嚼绝望,想着明日的死亡。
袖子被抓住的一瞬,他转身,一个漫不经心又惨淡的笑闯入他黑色的世界里,语气吊儿郎当,眼里闪着她不知道的害怕。
他在黑暗里审视着这苍白的笑容,听她有些发颤地指着远处闪着红灯的钟点房:“进不进?”
解南沉眸,他的死亡奏曲被打断,突兀的闯入一段不和谐的音符。
手里塞进一张原本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的画。
他站在原地看着蹲在地上发抖的人,冷风瑟瑟,两人在空荡街头漂泊,可怜无助。
胸口的利刃被一团突如其来的火冲散,在绝望的反抗前,斗牛发了疯的想要放肆,想要把过往烂泥般的生活撕碎,疯狂烧毁,想要狠狠吼叫,想要把忍受的所有发泄出来,哪怕只能以暴制暴的对抗恶劣。
那个夜晚,女孩躺在他的床边小声哭泣。
解南看着黑夜的天花板,感谢身边这个悲伤的女孩把他从那一瞬间深陷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我从来不觉得脏,不要再贬低你。”解南眼底湿润,心底发疼。
在这段不堪的关系中,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屠夫与刽子手,他才是向一个无助找不到家的鸽子落下屠戮刀的人啊。
“还有……”
解南俯身,在她唇边吻了下,贴上她额头,声音轻颤,带着遗憾的叹气:“太多次了……”
在山里安静的核桃树下。
在霞光泛起香椿树摇动的小院子里。
在冰冷空旷穿过一排排铁柜子的骨灰存放间。
他都想把卑浅的爱意诉出。
“李桔,我好想喜欢你……”
“真的好想……”
“我想喜欢你……”
解如龙把你按在树上脖颈压出红痕,我把手死死按在桌里,叩听命运对一个扫把星的审判。
陆正威带着你在人海里听少年的歌曲感受青春的恣意,我看着脚上落灰的劳保鞋,强迫自己低下头低下头低下头……
站在李良功的书房前我可耻卑鄙龌龊,书房把手就在眼前,你的房间就在身后,命运惨淡的恶意,好像在对我开着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我眼睁睁看着命运的车轮向我滚滚试过来,从我身上压过去。
等了这么久,当解南终于想要说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