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南始终很安静, 好似真的无事发生。
这天下班,在宗雅丹连着三天给她打电话后,李桔终于回了趟家。
钱姨见到她,嬉笑着迎上来,一边往客厅喊:“夫人,小姐回来了。”
宗雅丹从客厅走出来, 语气略带别扭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李桔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妈。”
钱姨露出满意的笑, 拉着她往里面走, “快快, 快进去,母女哪有隔夜仇。”
宗雅丹睨了李桔一眼,“你这穿的又是什么?”
钱姨:“……”
李桔低头, 一套咖色方格西装式短袖和小短裙,是她网购买的,两百多的价格自然入不了宗雅丹的眼。
李桔没说什么。
宗雅丹不是服软的人,李桔也不可能不回来。
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把那天的争执彻底抛之脑后, 好像从未有矛盾发生。
李桔心累的叹了口气,颇有些习惯的麻木,顺从的上楼换衣服。
下来后,宗雅丹正襟危坐在主桌吃饭。
李桔在她侧边坐下。
过会,宗雅丹说:“那天,是我不该那么执着找到那个耳环。”
李桔意外地看她。
宗雅丹目光看向她:“你说的没错,找到也没什么意思。”
李桔简直受宠若惊,竟然还有她的话被听进去的时候。
宗雅丹理了理头发,舀了粥,细嚼慢咽吃完,才又接着话题,“我也不是着急那个耳环,只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进了家里,妈妈觉得脏。”
李桔吃饭动作僵住,声音飘忽:“脏……”
宗雅丹点头:“你是没见那天有个穷小子,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进来咱们家。”
李桔喉咙哽了哽:“妈,你不认识他啊……”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君子如松,熠熠清流。
你没见过他白日在实验室里研究物理无穷浩瀚世界踩在脚下的样子,你没见过他夜晚蹲在脏旧街道在酒气和安静中画着父亲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他为了师弟的死压低自己,弯下高傲的腰向老师俯首的无奈和隐忍。
宗雅丹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饱含嫌弃,“左不过一个穷小子,在学校千万不要和这种人走近,更别让他知道你爸爸……知道你什么家庭。”
李桔反问:“我是什么家庭?”
宗雅丹瞧了她一眼,很认真的说:“你什么家庭?李桔,整个青连大没有人的家庭背景比得过你,妈妈送你去最好的学校,是让你往更好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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