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他和老伴都是打零工养活他,郭平小时候就暴露出惊人的学习能力,他们就常常对他说:“你一定要好好学,将来你才不会吃苦。”
“爸妈都挣不来钱,只能干那些没出息的活,你一定不能像我们一样,吃死了苦头也挣不来钱。”
“我们……我们心太狠了,孩子去上学,大过年我们怎么能不去看他。”郭旺亮抱怨自己,后悔不迭,如果此时献出生命能让他们见一面过年独自在外的儿子,他们也毫不犹豫。
解南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钱,在男人颤抖着推开时,解南解释:“这是郭平的钱,今年过年他一直陪我在医院,这是他帮我垫付的一部分医药费。”
闻言,男人目光呆滞地落在那钱上,手颤的根本接不住。
欠着这月的水电费和原本的支出,解南将手头的钱都塞了进去,只不过他原本就囊中羞涩,对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做不了什么。
郭平的母亲玲梅从墓地回来,就昏睡在了床上,时不时传来梦魇的惊醒和醒来的绝望哀痛。
这对夫妇想念自己年轻鲜活的孩子,悲痛于孩子的骤然离世,想不明白又绝望,将所有的罪过如带枷锁般重重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解南坐在这个飘香的院子里,生命的每分钟都架在火上炙烤,皮肉伤痛,抵不住心底滞涩。
“解南,你没资格看不起我。”有女人痛苦的声音传过来。
“解南,你根本什么都不能懂,呵呵,该死的天才,你活得这么单纯你知道自己像个笑话吗?”男人指着他,目呲欲裂。
“解南,你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活着?”女人日复一日的尖锐质问。
“解南,解南……这个名字不错啊,感觉所有物理难题你都能解决了。”男生略显羞赧的问他:“我叫你师兄好吗?”
一连串尖锐质问声音中,不好意思又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周遭刺耳尽消,只余一声“师兄”。
“师兄!”那双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很是认真:“你叫解南,什么难题你都能解决的!”
“再次重复那是xie,行了,拍马屁师兄也不能帮你做实验。”
“嘻嘻,师兄才不是天才,我觉得你就是能解决所有难题。”
解南瞟向那双坚定的眼睛。
“真的,师兄,我相信你。”
解南低头,看着手边落下的一片白色栀子花,清香余韵,浸染指尖。
解南眼底闪过一抹苦意,再抬头时面容只余冷硬,对郭旺亮说:“麻烦您带我去看看郭平的房间。”
郭旺亮带他走进客厅,指了指最宽敞那间房,哽咽道:“你……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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