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口的江母:……
算了,糟心儿媳妇有的是时间收拾,先忍忍。
但问题是,被这话刺激到的人,不光是江母,还有直面人身攻击的江孟娘。
江孟娘原地爆炸:“我在婆家被人欺负了啊!回娘家还要被弟媳妇儿编排!我这是什么命啊?一个两个都要跟我作对,我欠你们的啊?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过得好!”
说着,她站起来拎起茶壶,就往赵桂枝身上泼。
讲道理,那水其实本身就是温着的,这年头又没有热水壶、保温壶,大铁锅里的水是做早饭时烧的。眼瞅着都半上午了,哪怕炉灶里的火一直都没完全熄灭,这水也不过堪堪是温热罢了。
加上她俩待在堂屋里又说了那么久的话,这水怕是早就凉了。
但眼下还是数九寒天啊!被冷水泼一身那也不舒服啊!
她快速闪避。
本来是完全躲得急的,结果江母也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的往前冲了几步,两人撞到了一起。
最终呈现的结果是,赵桂枝只是被稍微波及到了一点儿,绝大多数的水都泼到了挡在她面前的江母身上、脸上。
赵桂枝:……
真是谢谢婆婆了,要不是婆婆英勇的扑过来救她,她肯定不会被弄湿的。
拿袖子擦干了溅到脸上的凉水,赵桂枝无奈极了:“娘,我给她上的是凉白开。”
江母咬牙切齿的一抹脸:“我现在知道了!”
赵桂枝往旁边让了让,将C位彻底留给了江家母女俩,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嗑瓜子看好戏。
却说江孟娘,在看到许久未见的亲娘后,先是短暂的愣了一会儿,随后却是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放声大哭:“你们全都跟我作对,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我婆婆折腾我,我嫂子们瞧不起我,连我男人都动手打我……”
“你男人动手打你?”赵桂枝惊讶出声。
她确实对这个大姑姐没有任何好感,但一码归一码,如果真的是被家暴了,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对啊!就因为我没有娘家没有嫁妆没有儿子……我什么都没有啊!明明二郎成了秀才公,他只要登门帮我说一下,我就能在婆家挺直腰杆做人了,他为啥不去?还说要去县城里,镇上不好吗?他去镇上的私塾当先生多好啊,我两个嫂子都有儿子在私塾念书,就是看在二郎的份上,她们也不敢再对我那样了!”
江孟娘越说越气愤:“别以为我在镇上就不知道,家里一早就发财了,爹和大哥也不外出打零工挣钱了。二郎考上了秀才,轻轻松松就能寻一份活儿做,三郎开春后也要去镇上做事了。家里都有钱了,为啥就不能帮我一把?你们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独独我一个人吃苦受罪。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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