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闻樾额头上的红肿,心软了一下,带了几分乞求,说:“阿樾,既然你们都离婚了,说明缘分已尽,你何必强求呢?你看,时初妤也已经走出来了,结交新的男人,也会重新一段新的婚姻……”
“够了!”闻樾忽然出声打断她。
闻母停下了话语,看着他,意识到这些话他现在不爱听,也没再说,只扔下一句“我不会同意她再嫁进闻家,除非我死”,就离开了。
闻樾往后靠了靠,背脊抵着墙,额前的黑色碎发软软地垂下,遮住他的眼,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他才直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陈喻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杯柠檬水,水已经见底,看来他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陈喻看见他,站起来,眼睛里有一丝担忧,“闻哥。”
闻樾扫了他一眼,很平静的模样,淡声说:“今天多谢你了。”
陈喻摆了摆手,说:“举手之劳,说什么谢不谢的。”
他对于屋子里发生的事很好奇,可也不敢问。
陈喻说:“闻哥,如果要喝酒的话,我随时都有空。”
闻樾低低地说:“好。”
他独来独往惯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形成了内敛深沉的性格。
他所有的烦恼和心事都闷在心里,别人都以为他无所不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活着,非常累。
陈喻的好意他心领了,可习惯使然,他不会把自己的私事往外抖。
陈喻知道此刻闻樾肯定想要一个人独处,也就很有眼色地打了招呼离开了。
闻樾没有开车,也拒绝了助理的跟随,撑着一把伞,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雨越来越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他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寥落。
周围环境越来越清幽,花卉苗木,都极具欣赏价值。
闻樾一路慢慢悠悠地走,跟个游魂一样。等他停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跑到哪里来了。
丹桂小区。
他薄薄的眼皮垂了下来,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闻樾?”
时初妤发现闻樾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从他面前经过,他都没有看到她。
她担心这种恶劣的天气,任由他在外面乱逛容易出事。
于是她叫住了他。
前面的人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时初妤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温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闻樾低着头,嘴角抿的紧紧的。
有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措又不安,担心一张口就泄露出害怕。
时初妤有些无奈,她说:“你要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
闻樾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低低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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