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闻母的阴影太深了,以前隔着电话,她还能按着自己的性子,任性地挂她电话,可现如今闻母一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命令语气和她说话,她就忍不住想要躲藏起来,避开她。
尽管她心里清楚地明白,此刻她不用再刻意讨好她。
但心里的障碍还需要时间去克服,她不想逃避了,ptsd迟早需要治疗。
她不可能每次都靠药物缓解。
她站起身,轻轻地喊了一声“妈”。
闻母讥讽地笑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神色深沉如晦的时凛时,又收敛起面部表情,径直往一边走去。
时初妤慢慢地跟了上去。
她们一前一后地往二楼走,上楼的时候,时初妤和一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她没放在心上,继续往上走。
年轻男人顿足,抬头看去,瞥见时初妤略有些苍白的唇。
陈喻顿了顿,想到闻母和时初妤的关系,觉得还是要告诉闻樾一声。
他掏出手机,给闻樾发消息。
“闻哥,我在餐厅看到嫂子和伯母在一起,而且嫂子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微信刚发出去,那边秒回。
【闻樾:地址给我。】
陈喻发过去一个定位。
他想了想,决定再待一会儿,要是楼上发生了状况,他还能照看一下。
*
餐厅都有独立的包厢,闻母拿着卡重新开了一间包厢,她一走进去,就将手里名贵的鳄鱼皮包包扔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然后她直接坐在了正对门的位置,左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她。
闻樾和她很像,如今闻母沉着脸,与他简直是如出一辙。
气势逼人。
时初妤顺手将门关上了,然后背脊挺直地站在门口。
闻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时初妤,我自认为我们闻家是没有亏待你的,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闻樾,可当年闻樾铁了心要娶你,我也就随他去了。尽管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尽过一分闻家女主人的义务,可闻家正牌女主人一直是你。”
顿了顿,闻母突然冷下了语气,说:“可你是怎么回报闻家的?当众和另一个男人暧昧不清?”
时初妤眼睫颤了颤,倏然抬头,“您什么意思?”
闻母嘲讽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前面时初妤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反正闻母翻来覆去那几句话,她这些年听的太多了,耳朵都起茧了。
可后来闻母话音一转,话里话外都暗示她品行不端,朝三暮四。
时初妤当即心里就涌上一股怒意和委屈,她这些年,这些年委屈自己,讨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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