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伸手拉住她, 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手指很烫,可奇怪的是,掌心却异常冰凉。
“没事了吗?”郁唯一还是很担心。
季昀觉得自己表现得差劲极了,他闷闷手语:“真的没事。”
郁唯一见他呼吸已经平缓,身上那种让她心惊肉跳的破碎感也消失了,悬起来的小心脏落回原处。
房间再度安静。
“……那,睡了?”过了会儿,郁唯一试探着说。
季昀抬眸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敛下,点点头。
然后他做了个手势,做完之后,他采取了之前郁唯一每次晚安吻后的动作——钻入被窝,蒙头就睡。
速度有些快,郁唯一一时没有明白手语的意思,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小绵羊那个手语的意思是晚安吻。
所以,他刚刚是送她晚安吻?
再结合听到的他的断断续续心音,郁唯一总结了下:她以为他不喜欢晚安吻,决定改用趁他睡着偷亲的方式,却被他逮了个现场,于是他成全她,反过来送她晚安吻。
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讨厌她送晚安吻的这个举动。
瞄了眼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的小绵羊,郁唯一手捧自己的脸,抿了抿还有些发烫的嘴角,忍不住笑了。
她现在百分百确定,小绵羊害羞了——即使此刻感受不到他的情绪,也听不到他的心音。
不过她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好看到季昀轻悄悄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药,她一个激灵就醒了。
然后发现,季昀拿的是退烧药。
他发烧了。
而他显然不想让她知道,于是打算偷偷吃几粒退烧药,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她一起去参加寿宴。
当发现郁唯一醒过来时,季昀条件反射地把退烧药塞进抽屉。
“……”郁唯一坐起来,“我看到了。”
好在他只是低烧,没有达到要去医院的地步。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她不可能让生病的小绵羊去寿宴。
季昀告诉郁唯一,这点小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会影响他,然而在她的坚持下,他无法反驳,只得答应。
以前的他生病乃家常便饭,也许上一秒看着好好的,下一秒就能晕倒。
然而这段时间的健康,让他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生病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他很无奈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郁唯一甚至不让他送她,他只好目送她离开,直到大门关上,坐在沙发上的季昀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季昀眸光微亮,以为是郁唯一忘了拿什么东西返回,忙起身去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