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晃得傅筠没心思再看密报。索性将东西往暗格里一撂,然后闭目养神。
傅筠动作有点大,虞葭转头,就见他靠在车壁上捏眉心,兴许是案子上遇到了难题。
想起昨夜他出城估计一宿都没睡,虞葭低声问:“大人,是案子不顺心?”
“嗯。”傅筠敷衍地答。
“是我爹爹的案子吗?”如果是这样,她倒是有点愧疚了,因此软了语气。
傅筠捏眉心的动作慢下来,片刻又“嗯”了声。
啊!
虞葭想着,原来傅筠忙了一夜是在为她爹爹的案子呢。
就挺感激的!
想了想,她说道:“大人若是不嫌弃,我给您揉一揉额头,我在家时学过些推拿之术,我祖母觉得极舒服。”
傅筠顿了下,抬眼看她半晌。
虞葭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点“你总是想方设法接近我”的意思,心里那点感激就灭了大半。
“大人若是不习惯,也没……”
“可。”傅筠打断她。
不想他误会,虞葭从袖中拿了张帕子出来,说道:“我用这个垫着。”
傅筠继续淡淡“嗯”了声。
虞葭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说道:“大人将头侧过去,靠在软枕上就好。”
傅筠照做,很快感到一块轻柔的帕子盖在他脸上,下一刻,柔软的指腹贴在他额角。
她速度不急不缓,力度也适中,按压时,还打着圈儿,确实缓解了些许疲劳。
傅筠闭着眼,一开始还能感受推拿带来的舒服。可渐渐的,整个思绪就集中在她指腹之下。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帕子传到他皮肤上,令那里烫得灼人。
虞葭也惊奇:“大人,您额头为何这么烫?”
她下意识地整个手掌盖住傅筠的额头,试探温度,却忽地手就被人攥住了。
傅筠坐起来,帕子随之落在他腿上。
“怎、怎么了?”虞葭被他这动作吓了大跳。
傅筠握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只觉得胸口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很是诧异。
他喉结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说道:“不必了,你坐好。”
虞葭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抽出手从他腿上捡起帕子收好,就坐回原来的地方。
傅筠往后一靠,缓缓闭上眼,努力平复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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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定的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来这吃饭的非富即贵,甚至皇孙贵胄也是常客。掌柜的见惯了各式各样的贵人,已经算波澜不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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