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话还未说完人便被人重重踹了开去,旋即便听得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冷酷声音狠厉说道:“将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全都拉出去重重杖责,打死勿论!”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奴婢不敢对娘娘不敬,实是有意外发生,请皇上容禀请皇上饶命!”
然而此刻缪靳已无心听他们辩解,他的全副心力都在刚入殿时看到的她被那些宫奴压在床上那一幕的惊怒中。
他抱着她不停发抖的身子,紧绷着下颌回头怒道:“马上将太医叫--”却还未说完便因为怀中人的言语举动而愕然惊住。
“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如此饱含浓烈恨意的话语令缪靳如被刀刺,心如刀绞,本就未痊愈的胸口更是猛地一痛。愕然中便没有防备被她推倒在床,却是强压下胸中滞痛,也不顾被推搡间撕扯裂开的伤口,猛地抬手抓住预往自己脖间套的锁链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失力地被伏在床上。
他用膝盖压住锁链,单手制住她仍不放弃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紧扣着她的下颌,深渊般沉不见底的黑眸泛着幽森凉意逼视她,薄唇勾起:“放过你?不可能的妤儿。还想杀我?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便不会任你胡来第二次,事到如今你竟还不服软,不知悔改,是真要朕降罪于你才满意是吗?”
“哈,悔改?我只恨一时失手没有杀了你!你休想要我服软,你做梦也休想,永-远-别-想!那你便按行刺皇帝来治我的罪啊,我真是,求-之-不-得!”
纪妤童恨极了她现下身不由己的状态,随随便便任是谁都能压制她,控制她,而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
她眸中赤红,看着他都目光里充斥着浓烈的恨,甚至比她刚醒来时都要强烈。
缪靳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一滞后又一痛,但他却是以冷酷掩盖心内真意,鹰眸带着残忍俯视着她,咬着牙关笑道:“朕的妤儿果然硬气,朕心甚悦。不过谋害帝王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可不仅仅是一人之过,你,还有你身边服侍的人,与你有所关联的所有人。朕自是知道妤儿乃天女,你想说这里没有你的亲人是吗?可朕要告诉你,钟家,纪家,朕认定他们是,那他们就是。而他们两家九族之内近千条性命,都要因你之故,命丧黄泉。”
他蓦地勾唇一笑,嗓音亲昵的似是情人低语,可听在纪妤童耳中却如恶魔喘/息。
“如何,妤儿还要说,要朕以行刺皇帝之罪,来惩治于你吗?”
有本事你就去杀,他们如何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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