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佛香的静室内,一时无声,只有佛珠捻动的轻微碰撞声一下一下,规律的响起。
少顷,浑厚中带着安抚人心的禅音缓缓响起:“自是从何处来,从何处去。但贫僧奉劝施主,莫要执着于妄念,从而失掉眼前的机缘。”
昏昏沉沉中,纪妤童绞尽脑汁思索着,她当时还说了什么......是了,她问那灵隐大师,要如何去时,大师只摇摇头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便闭眸不愿再言。
后面呢,是她半喜半忧不经意转眼间,见到一黑衣人不知何时立于静室,待看到那张憨厚的脸下面无表情的冷酷时,她慌乱了瞬,忙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将随身携带的麻沸散与迷药用力挥洒过去......
纪妤童猛地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打挺坐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着,无神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一滴冷汗自额上滑落流入眼中,咸湿的汗水刺激眼球令她嘶的声捂住了眼,也在同时,意识回笼。
“从何处来,自何处去...,翠山,是翠山,一定要回去.....”
思定后,方感觉到身体不可言说之处叫嚣传来的钝/痛与肿/涨,但许是已经了多次,身体已能适应这样的对待,起码她现下并不似初次那样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无。
层层云雾般的床帐被人温柔细心的拢起,纪妤童条件反射的攥紧了胸前的锦被,僵着身子用余光戒备看去,便见两名身穿青灰色裙衫,梳着统一双发髻的女子正跪在榻前行礼。
知不是那人过来,她心里蓦地一松。张口欲言时,方觉喉间干哑,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就着跪地的姿势垂着头双手奉上一杯温茶。
纪妤童顿了下,就着肩臂半露的姿态单手接过一饮而尽,润了喉后,便哑着嗓子叫人起身。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二人竟就是先前于凤凰城便跟在自己身边的含英含衣二婢。
只是此刻二人皆低着头不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流,亦不曾开口说话。想到这时代盛行主过仆替的连坐,一个令她寒入骨髓的猜测蓦地袭上心头,半掩着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冷战,红晕褪去的脸上更是一片煞白。
她猛地抓住二人的手,不顾锦被掉落露出她红痕遍/布的躯体,眼眸通红,嗓音颤抖,哑声问道:“你们,可是因我之过受了牵连,被他,割了舌头,受了重罚?......对不起,”
二婢不妨被她突然抓住,忙又跪下来不敢看她的娇躯。再听得她语带哽咽愧疚的问询,蓦地抬起头惊愕的互看了眼,有些感动又有些想笑。
正要劝慰解释,却又忽地想起皇上临走前的交代,二人又忙闭了嘴双手反握着她的手,满脸复杂的摇头。
可纪妤童却更加认定了她们必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想到此便不禁心中大恸,细嫩的双肩亦似是被不知名的重量压下,猛地颓了下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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