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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让她走吧。”

裴淮没说话。

阿念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皇后设的花宴,宴请了城中名门望族以及五品以上官眷,声势浩大,自晨起便有马车络绎不绝的行驶到宫门前。

女子打扮的端庄正式,随行的丫鬟也都出彩,来到长玄门前,便都纷纷下了马车,步行前往花园。

新帝陈培尧今日穿着一袭明黄色常服,他向来儒雅,做了皇帝后平添了几丝帝王的威严肃穆的气息。

婆子从暗处出来,依旧是紧身劲装,她悄悄秉了句,陈培尧微愣,旋即走到屏风处,边整理领口边不动声色开口。

“都死了?”

“音讯全无,自打派去扬州后,奴婢便再未收到他们的消息。且奴婢暗中又派人去过,李衍和孙成周都好好的,也都继续寻人,许是因为陛下放出的消息,他们也已来到京城。”

陈培尧蹙眉,几乎立时想到裴淮。

这几日他没有任何异样,如他所愿,收了月宁,亦不反抗为他安排与御史大夫之女的相面。

表面看起来似乎妥协了。

“陆尚书来了么?”

“来了。”

“陆文山呢?”

“这个,奴婢并未看见。”

“徐远呢?”

“陛下是有什么顾虑?”

陈培尧心中暗道不好,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和不安。

“看好阿瑾和阿瑜,以备不时,将他们两人提到朕跟前来。”

说到底,他不信裴淮会有二心。

皇后是他姐姐,皇子是他亲外甥,他总不至于为了扬州两个外人同自己翻脸。

何况李衍与他有夺妻之恨。

花宴却从头到尾没有发生一点意外。

陈培尧夜里宿在皇后处,先行沐浴换了新衣后躺在榻上,皇后在妆奁前拆卸完发髻后,来到床前。

两人各自吃了盏酒,便双双躺下。

半夜时,陈培尧突发恶疾,等陆奉御赶到之时,已经睁着眼睛,说不出一个字来。

后宫本就没几个妃嫔,皇后与两个才人站在殿内,各自抹泪,她虽看的明白,却不敢在此时开口妄议。

待陆奉御走后,她才私下与裴淮问话。

如今陈培尧的症状,与裴景的如出一辙,若说是病,未免牵强,明明前一瞬他身体完好无损,只是在饮完酒后,忽然就口不能言,手脚僵硬瘫倒在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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