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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此事,长公主还特意着人做了两排矮的博古架,专门用来方便阿念取书。

他读的快,却不是囫囵吞枣,遇到不明白的,便让长公主给他讲解,再不明白,就去问父亲。

父亲很忙,往往回府时,已是深夜。

饶是如此,他也总有忙不完的公务,合上书房的门,与那几个身穿甲胄的将军不知在密谋什么。

阿念便只得在上课时请教韩夫子。

三人之中,除了陆言生顽皮捣蛋,时常落下课业外,阿瑾也是很勤恳的。

皇后姑母生了弟弟,最近也不大管的了阿瑾。

待阿念终于看完书后,长公主摸了摸碗沿,只有点余温。

“祖母,祖父这几日怎的也不回来了?”

天下要乱,手握京中驻防兵权的淮南侯自然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不是在宫里回禀局势,便是在军营与战士们操/练布兵。

不过两三个月光景,头发全白了。

长公主摸着阿念的脑袋,见他乖乖拖过来瓷盏,也不管那笋丝鸡汤半温,端起来一股脑喝了干净。

“你祖父忙,兴许过几日就回了。”

她以为阿念不懂,可阿念转脸就很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祖父是为了父亲整兵,若父亲离京往灵州方向平叛,祖父就有喘气的功夫。”

长公主吃了一惊,问:“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韩夫子教的啊。”

新帝坐朝,且于今日封裴淮为抚远大将军,明日后率二十万军马直抵灵州,至于粮草供应,则交给了徐家。

徐远父亲从都尉升至粮道,又外放出京,如今正在原州当值,若是冯秋的战马比裴淮更早一日踏破原州城门,局面将会十分焦灼。

徐远和陆文山照例在教坊司等他。

“慧娘清早收拾了东西,瞧样子是打算撤了。”

冯秋已经起势,慧娘留在京中已经没甚用处。

徐远倚着软枕,低声道:“她行囊里可有京畿布防图。”

陆文山和裴淮愣了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来往教坊司的武将官员向来不在少数,其中便有掌管京畿布防的几位,慧娘使些手段便能弄到手。

只是或许她察觉出自己被人跟踪,故而始终找不到时机脱手。

向来是要亲自护送图纸出城。

“再跟一程,若果真没有接应的,便就地拿下。”

裴淮咳了几声,原本就精瘦的身形更加细长挺拔,他一口闷了酒,辛辣味入喉,很快沿着肠胃传到四肢,浑身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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