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呢,她舔了舔唇,眼前又是一阵发晕。
“大夫有没有说,孩子健不健康,是不是...”
苏氏忙道:“孩子必定是健康的,你莫要胡思乱想。”
她是知道阿念那孩子是如何被逼着生下来的,可李衍并不知道,李衍只知道月宁与裴淮有个孩子,至于其中波折,他不问,月宁也从未讲过。
月宁捏着拳,慢慢平复下来。
“母亲,我想同衍哥哥说几句话。”
其实自月宁没有露出和他一样的欢喜笑容后,李衍便知其中必然有什么内情。
果然,听到月宁将那时所发生的的事一五一十讲来,李衍也慢慢由欢喜转为凝重。
月宁合上眼,内心烦乱无比。
就好像被人抛到无边的激流中,寻不到浮木,只能任凭水流拍打着自己,推搡着前行。
李衍坐下来,拉过月宁的手,随后倾身往前,用另一只手捧住月宁的脸颊,拇指捻过那滑腻的肌肤,儒声说道:“在一切未果之前,你要好好将养身子,我去找来府医,咱们问问他是如何看的。”
月宁点头。
李衍额头贴上去,与她碰在一起。
五指环过月宁的后颈,指腹擦着那雪肌缓缓摩挲,声音分外让人心安。
“我总觉得,上天不会苛待于我们,孩子不会有事。”
待府医仔细探了针,确认无虞后,便慎重与他们二人保证:“放心,姑娘体内没有任何不妥的迹象,且即便中过药,也已经过去三年之久,对于腹中孩子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只是姑娘要放宽心,不可生气,也不可劳累,先稳过三月,之后我会重新再调方子。”
听得府医话后,两人俱是松了口气,格外打赏了银子,客客气气把府医送出门去。
入了夜,裴淮一行人的车马宿在客栈中。
临睡前,裴淮照例检查阿念诵文。
阿念有些犯困,一篇不足三百字的文章背的磕磕绊绊,好些句子也都颠倒混乱,听得他心内郁结,脸色愈发不好看。
“拿着书,去面朝墙壁继续背。”
阿念瘪了瘪嘴,本想辩解两句,可看着父亲不似往常那么好说话,便识趣的耷拉着小脑袋,乖乖站在墙壁前,开始背书。
背着背着,忽然没了声。
裴淮抬起头,看见阿念趴在地上,小脸枕着翻开的书本,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轻巧抱起阿念,给他脱了外裳,放进热乎乎的被窝中,盖好绸被。
门外侍候的两个嬷嬷进来,裴淮与之交代完事宜后,便下楼,离开了客栈。
灵玉收拾完屋里,便准备去外间睡了,转头看见月宁还在倚着软枕看书,不由掐着小腰,上前一把夺下,放在离床榻远远的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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