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问他:“杀谁。”
裴景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中,慢慢吐出两个字来。
龙涎香的味道很快把衣裳都染了味道,那内侍在前,外殿有些窸窣的动静,原是侍卫押解着婆子,堵了嘴绑了手脚,就在外殿候着。
裴淮收回回忆,眼见着侍卫提了婆子进来,扔到殿中踹倒在地。
陛下抬手,示意将她的堵嘴布扯下来。
侍卫得令,把那塞得满满当当的破烂布条子取下,那婆子喘着粗气,瞪着眼睛似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你跟冯秋是何干系?”
婆子冷笑,啐了口道:“谁是冯秋,我压根儿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费尽心机乔装打扮混进宫来,为的什么?”
“取你狗命!”婆子说完,眼眶通红的骂道:“若不是你,晋王殿下何故落到被囚禁削爵的地步,晋王府又怎会一夜间崩塌,死伤无数?
呸!”
她骂的尽兴,码完忽然狂笑着,大喊一声:“晋王殿下,老奴尽忠了!”
裴淮意识到不好,然当他冲到婆子面前时,那婆子咬破了嘴里的毒药,顷刻间毙命。
跟了许久的线,忽然断掉,几乎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问题。
裴淮探手放在婆子鼻下,确认没了喘息后,内侍进来赶忙将人抬了下去。
“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晋王还有余孽。”陛下蹙了蹙眉,喝下茶漱了口,嫌恶的吐到杯盏中。
在旁服侍的内侍赶紧又换了新茶,将那龙涎香往殿中挪了挪,想冲淡方才的血腥气。
“微臣觉得,这婆子是声东击西,她想保全的绝非是晋王,而是藏在暗处,不为所知的黑手。”
“哦?你以为是谁?”
陛下抿着唇,一瞬不瞬的看着裴淮。
“微臣不敢揣测,可约莫与冯秋脱不了干系。”
陛下肩膀一松,往后靠在榻上,“回去吧,夜深了。”
裴淮走到门口,他又提醒道:“别忘了月中要跟仇兰见面...”
“微臣不想...”
“你若是敢不来,孤便见阿念接到宫里来养着。”
待人出了宫,大殿换了一拨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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