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倒吸了口气,抠着手心表面镇定道:“家中只我自己。”
“你是京城人士,哪年生辰?”
“夫人是有什么事吗,若无事,我还要去给监管送堂录。”
月宁握卷的手有些发抖,浑身血液跟凉了一样,她从她们面前抱起书本,起身时候,便见国公夫人站了起来。
她被吓到,跳到旁边。
“我走了。”
芒刺在背,月宁不敢与两人多待,抱上书卷匆忙离开了厢房。
李凝觉出气氛有些诡异,不点破,反倒暗自查看国公夫人的反应。
待晌午李衍过来,李凝才忍不住。
“三郎,与我们说说宋月宁吧。”
李衍心事重重,听到她们提到月宁,不禁蹙了蹙眉,广袖襕衫下的修长手指捏在一起,拇指与食指交替揉搓。
“你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般。”
“你又怎知我们想了什么?”李凝抱起手臂,斜睨着他故作无恙的神情,点了点桌面道:“再不说实话,姑娘可就成了成国公府的人了!”
“二姐说的什么浑话。”
李衍惊讶地看着她,话落在对面两人耳朵中,却不是他说的意思,反而有些欲盖弥彰被人发现的含义。
“这是急了。”李凝摆出一副你别说,我都懂的样子。
“她跟孙成周不成的。”
李淑与李凝换了个眼神,低声道:“那跟谁成?”
李衍抬眸,温润如玉的面上淡定如常,他眉眼清隽,定定地看着两位姐姐,足足看了大半晌后,终究叹了口气,面容松动。
“总之,往后你们会明白的。”
他内心煎熬,始终辗转难眠,尤其想到成国公夫人与近在咫尺的女儿不能相认,始作俑者还是自己,他便由衷的瞧不起自己。
伪君子,冠冕堂皇的小人。
他知道,这种煎熬会伴随他每回看见成国公夫人,每回看见孙成周。
日益加剧,永不休止。
只有将真相坦白告知,才能终结这磨人的羞愧之心。
可要怎么开口,先跟谁开口。
难不成要告诉国公夫人,她女儿给淮南侯裴二郎做过通房,落水时被自己所救,然后掀开衣裳看了眼花瓣小痣?
不成,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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