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让她跑了,爷就要谁的命!”
“是!”
....
夜里,裴淮宿在墨玉阁。
膳房开着门,小厮捧着精美清淡的菜肴鱼贯而入。
待他们摆好之后,雪禾将屋里的熏香依照裴淮吩咐,换成安神香,又带着丫鬟仔仔细细把屋内所有角落盘查一遍,找出来几包特殊的香料,呈交给裴淮。
那人举到半空,故意让月宁看见,随后扔给雪禾,道:“拿去焚毁,若有下次,就别活着见我。”
雪禾眼睛一热,吓得忙攥紧袋子退了出去。
裴淮手指纤长且骨节分明,他低眉夹了箸鱼肉,放到月宁碗中,直起身子悠悠说道:“吃吧,别饿着孩子。”
月宁笑了下,眼眸红红:“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大夫看看。”
裴淮哦了声。
“你得了疯症,你知道吗?”
“得便得了,”裴淮不以为意,又催促:“吃鱼肉,清蒸鲥鱼,味道鲜美至极。”
“你囚我于此,早就成了一份执念,你不在乎我心里想什么,哪怕我每一刻都想着逃离,你却总能假装不见。
你以旁人性命相要挟,不过因为你内心恐惧,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出口,试问从前的裴淮,何曾以此为手段,何曾强迫过她人?”
裴淮乜了眼,搁下箸筷看着她。
“你还是裴淮吗?”
月宁最后一句,问的轻柔小心。
“说完了?”裴淮支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说完就赶紧吃饭。”
他瞥了眼她小腹,又将鸡笋丝夹进她碗中。
月宁浑身直打哆嗦,在她据理力争之时,对方却轻飘飘忽视她所说的一切,仿佛全是无理取闹。
这种硬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她挫败愤怒!
“你听不明白么,我不喜欢你,哪怕从前喜欢过,现下也都变成厌恶烦恨,一刻都不想同你多待,你知不知道我吃不下?
我不停地犯呕,只要想到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就恶心。”
裴淮望着她,唇角扯出诡笑。
“你笑什么?”月宁颓坐在圈椅上,宽袖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腕子,她呼吸急促,小脸绯红,气急的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湿透衣裳。
“吃饭吧。” Ding ding
月宁倒吸了口气,抬脚转身爬上床,将衾被往身上一拉,蒙头盖了起来。
那人的声音徐徐传出。
“你生下孩子,我放你走。”
月宁掀开被衾,坐起来看向他问:“若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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