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撑不住,僵躺在角落,陷入深沉的昏死之中。
马车压着积水路面行走,下了半宿的小雨,临近天明转大,天地间仿若连成银白。
月宁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紧接着马鼻打了个啸,躺平的身子失了平衡,不受控制的往前翻倒。
她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来。
手脚的束缚已经解除,所处之地是古朴的马车,除了一张席垫,一条毯子,再无旁物。
小腹已经没了疼痛感,她低头看了眼腿间,只有少许血的颜色。
有人掀开帘子,月宁顺势看去。
男人乜了眼车内,信手扔给她一件粗布麻衣:“换上。”
“等等!”月宁想问孩子,可话到嘴边忽然又急急收住,她默默坐回去,“无事。”
雨下的很大,耳畔都是哗哗的水声。
月宁边换衣裳,边回想昨夜之事。
愈想愈觉得古怪,若真想给她下胎,在发现没成功的时候,便该再给她灌下一碗,除非,男人伊始打的主意便不是落胎,而是让胎儿在腹中受损....
月宁惊得浑身发抖。
抬头,男人又掀开帘子,抓起她换下的衣裳往路边的草丛扔下。
马车深一下浅一下继续行驶,月宁不敢外漏半分情绪,为今之计,她只有继续装傻,装作一切都是哥哥所为。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拉着她去哪,最终目的又是作何。
过了三个渡口,傍晚时分,雨小了些,牛毛似的洒落下来。
他们来到码头,此处已经过了裴淮设下的搜寻范围。
换成粗布麻衣打扮的月宁,走在男人身前,登船的渡口,来往行人很少,又是雨天,两人走到甲板上,忽听岸上一声大喊。
“把那两人拦下来盘查,快!”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抓住她手腕调头就想跑,月宁避了下,他恶狠狠地跳上前来,不由分说拽住她胳膊就往水里跳,月宁不肯,拉拽间,官兵越来越近。
男人气的厉声叫道:“我已完成你哥的嘱托,往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扑通一声,他身手极好,纵身跃进泛着涟漪的水面,五六个官兵跟着跳下去抓他,却都很快无功而返。
下着雨的江水,又凉又闷,进水后视线根本不清楚。
月宁被人扣在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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