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数的房子,他也住上了。
可当他功成名就,终于将翻越高墙的阶梯建成之时,那个促使他不顾一切搭建阶梯的动力消失了。
没有什么比希望成空更让人绝望的了。
他刿目鉥心,朝乾夕惕,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闯荡拼杀,风餐露宿,熬过了勾心斗角,撑过了尔虞我诈,每到深夜时,那不经常出现在梦里的人是他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眼见着守得云开终见月明,却不料最后有人告诉你,没用了,你想追求的那个东西没了。
造化弄人,生命也是短暂脆弱的。
前后不过五分钟,仅仅五分钟而已!
从电影节会场到相隔八百米的交叉路口——
整整六年的念想,最终以血色画上句点。
明明被我用手抓着,可为什么还是离得那么远?
明明被我抱在怀里,可为什么轻的像空无一物似的?
总是不断地追赶,本以为近了,唾手可得了,不料——风筝断了线,越飘越远,阴阳两隔。
“谢霜宁,谢霜宁……”
他无意识的喃喃,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唇角勾了起来,却不是在笑。
反而像是……
哭。
谢霜宁愣住了,也顾不得自己方才被夺走了初吻:“裴舒?”
“你能不能……”裴舒的嗓音沙哑的惹人心疼,“让我抱一下?”
他嘴里说的是问句,身体却不等回答,一手伸入谢霜宁的后颈,一手揽住谢霜宁的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真好啊!
沉甸甸的,好踏实啊感觉。
他的身体是柔软的,带有温度的。
“裴舒。”
谢霜宁轻轻挣动,没成功,表情痛苦道,“你裤腰带硌到我前列腺了……”
第39章 归所
休息日睡到自然醒是谢霜宁定的硬性规矩, 因此,“松仁玉米”组合可不敢触小少爷霉头,再说这大过年的, 谁不乐意在暖呼呼的被窝里懒着呢?
这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最终是被活活饿醒的,谢霜宁不得不爬起来觅食,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包《一路同行》时期遗留下来的速冻饺子。
点煤气, 烧水,坐等水开。
就在这时,林旭打来了电话。
谢霜宁随手接听, 以为林旭是打来拜年的,不料他上来就说:“三哥你能给我转点钱吗?我卡全在我妈手里,微信里余额不够。”
语气还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