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走。”江砚白闭了闭眼,永嘉帝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扳倒瑞王在此一举,他不能功亏一篑,而且此时再回去,显然有些来不及。
“可掌柜……”
江砚白的指尖都在颤抖,将理智拉扯回来一些,努力分析着,“小鱼儿暂时……不会有事。”
康台大坝一案重新掀起后,面对确凿的证据,永嘉帝命江砚白暗中行事,瑞王乃王公贵族,在朝颇有威望,要将他连根拔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许是尝到了上次封闭考试的甜头,永嘉帝迂回着把所查与当年涉案人员分批次秘密召进宫,大理寺协同刑部主审,不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出宫。
永嘉帝此举让瑞王一党宫内宫外断了联系,选这个时机重翻旧案是谁也没想到的,拙劣的谎言在证据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瑞王势大,江砚白怕进宫其间自己的家人受到侵害特地求永嘉帝派金吾卫保护,想着沈鱼身边有武川不会有事。
却不想武川多日未收到他的消息自然也担心他的安危,轻易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武川懊悔不已,“都是我的错!”
江砚白敛眉道,“是他算懂了人心。”
不过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沈鱼应该不是被瑞王的人掳走,而是聂星。
他来窦府之事是早间永嘉帝临时指派,所以这绑架之人应该一直跟着他,然后写了这张字条。
而在短时间内要找一个会模仿字迹的人很困难,除非他自己就是这个人。聂星与江砚白是儿时好友,所以聂星模仿出他的字迹轻而易举。
字条上淡淡的幽香更是印证他的猜测,聂星常年炼毒身上带了些除不去的味道,所以用此香来遮掩一二,这香味与两年前的一模一样。
武川不解,“他此举何意?康台大案可是事关他父亲,他不帮你反而还掳走掌柜?”
江砚白暂时还不能确定聂星的想法,毕竟他的想法有时不能已常理来推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聂星想拿沈鱼来达成目的,而在达成目的之前,沈鱼还是安全的。
江砚白即便心急如焚,依旧要搜查完窦府,窦府今时不同往日,窦庚死后,窦老夫人受了刺激也一病呜呼,前几日才出殡,窦夫人一向身子不好更是缠绵病榻,大夫说也没多少时日了。
窦唯庸许是深受打击,入狱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直到江砚白找来宁氏让她告诉了窦唯庸成哥儿的身世。
窦唯庸大笑三声老泪纵横,一夜白头,随后将事情交代了个干净。当年他带兵路过康台发现了铁矿,随行瑞王道他会帮忙上报朝廷。
窦唯庸得胜回朝,瑞王战功却不显,是以想要发现铁矿之功时窦唯庸也没多想,只当卖瑞王一个面子。
随后他忙于军务又匆匆赶往代州,等他再回来已经是几月后了,朝中并无发现新铁矿之事传出,他才发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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