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四周都是小路,天黑了就更难走了,这小丫头除非能飞天遁地,不然跑不了多远。
矮子细想了想,才放下心,与麻子一起去外头树林子里搜寻了。
他们不敢声张,若让主子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不一定了。
矮子耳朵不错,静谧的树林除了树叶的“沙沙”响声外,还听到了些别的东西,“麻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麻子侧耳倾听,“没有啊,你听见什么了?”
矮子不知为何有些心慌,趴在地上细细听着,“有马蹄声,还……还有脚步声。”
“兴许是过路的马队吧。”麻子并没有在意。
矮子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谁家马队这么晚还赶路?”
马蹄声渐渐逼近,矮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不对,不对……这是……”
矮子惊恐间,江砚白御风而至。
绯红官袍在火光的照射下红得耀眼,别苑门紧闭,传出丝竹之声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笑声。
带头武侯一脚踹开院门,各家丁小厮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一群人便冲了进来。
贺栾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也没把身边的小姑娘推开,“谁啊,扰本世子的雅兴?”
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忍直视,胡姬舞姬衣衫凌乱也就算了。主位上的几个姑娘容貌幼态,身量未成,画着与年龄不符的娇媚妆容,竟也衣不蔽体。
在场的武侯皆怒不可遏,他们家中也有妻子女儿,难免共情。有些脱了外衫给小姑娘们披上,就等着江砚白一声令下,把这群败类给绳之以法。
江砚白目光中似有寒冰,“帮云阳伯世子清醒一下。”
“好。”小杨早做好了准备,提了一桶冷水,对着贺栾的脑袋倒了下去。
井水寒凉,夏日衣衫又薄,夜风一吹,贺栾冻了个哆嗦,理智回笼,也认出了眼前人,“江砚白!你敢如此对我!”
其他众人在听到江砚白的名字后,再醉的脑袋也清明了几分,纷纷捂着脸坐在座位上,他们有些人的父亲也是在朝高官,被江砚白抓到心慌不已。
江砚白懒得与贺栾多说话,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一声令下,“在场之人,全部带回。”
武侯们整齐喝道,“是!”故意下手没有轻重,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哪扛得住这般对待,顷刻间咿咿呀呀地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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