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买的,我帮了人家一个忙,她赠与我的。”江砚白这话倒也不算说谎。
江砚白又问,“大哥还没回来?”
葛涵双回道,“这不是离秋闱还有几个月了,你大哥这次有几个弟子要下场,这几天日日都是天擦黑才回来。”
江父早逝,周氏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未入仕,但文采名满天下,在朝中有些许威望,被人请上门做了先生,世人称一句江大家。
周氏叹了一口气道,“唉,两个儿子呀,见天得不着家,还不如生俩个棒槌。”
这当然是气话。
江砚白悄悄碰了一下江明禹,小家伙心领神会,马上跑到周氏身边,“祖母,这不是有我陪着你吗,还有我娘。”
周氏捧着他的脸揉搓了下,“哈哈,对,祖母的心肝肉,有你和你娘就够了,才没那闲工夫去想那两个不孝子。”
江明禹递上食盒,“祖母,吃个糕点,可好吃了。”
江砚白暗道,这小子倒是会借花献佛。
周氏原以为小孩子哄她高兴呢,揭开食盒盖子一瞧,“呦,这点心倒是漂亮。”
葛涵双也附和,“这圆的装在白瓷小碗里,红红绿绿,这块方的,每层的颜色竟各不相同,店家好巧的心思。”
江砚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五色糕”,果然没让他失望,沈鱼真的做出来了,还是两种。
想到那个有些小聪明的女子,江砚白不自觉勾唇,他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又喜欢板着脸,不笑时有些冷,此时却温柔和煦。
“这要怎么吃?”周氏犯了难,“用勺子吗?”
江明禹在沈鱼摊前看了很久,不学也会了,他拿来筷子,学着沈鱼的动作,在小钵边上刮上一圈,再拿筷子挑起,整个糕点便脱出来了。
“这法子也精巧。”葛涵双赞道。
她来了兴趣,尝了块红的,是山楂底料有些微酸,但酸甜适宜,味道不错,“这是谁家做的?”
江明禹望向身边的江砚白,江砚白道,“是后街的沈记食肆。”
崇安坊内官宦人家不多,江府算是例外,是前朝某个皇子的别苑,离大内有些远,但离大理寺却很近,倒是正和江砚白的意。
若是从后门走,江府到沈记用不了一刻钟。
葛涵双笑道,“我知道这个沈记,摊主是个小娘子是吧,你大哥很喜欢她家的饭团呢。”
“有日祁白来不及吃朝食,便在那沈记买了一个饭团吃,这一吃啊,还喜欢上了,可惜他脾胃不大好,不能多食糯米。”
江砚白倒是不知道还有这典故。
为着还要吃夕食,一人吃一个也尽够了,江明禹举着钵仔糕献宝似的给江砚白,江砚白也不好弗他的兴,接过咬了一口。
他尝到了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