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围观百姓,果然,简瑶三言两语,就激起民愤。
周裕打断简瑶哭声:“既然五年前就知晓简院首一死有异,为何当时不说?”
简瑶嘲讽嗤笑,身子恨得轻颤:
“大人以为我何尝不想?”
“可此事牵连甚广,和当今两位皇子皆数有关,娘亲恐忧我性命有伤,连日变卖家产,带我远离长安。”
“可杀父之仇,夜夜难忘!我娘因此郁郁寡欢而终!我岂能再因贪生怕死,假装什么都不知,苟且偷生?!”
裴湛隐晦地看了眼周裕,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你说事关两位皇子,所言可有证据?”
此话一出,任右少卿和周裕再多质疑和纠结,都咽了回去。
裴湛明摆着要管此事,他说一不二,绝不可能因他们的话而有迟疑。
简瑶:“民女有!”
她双手呈上名单和家信,被递到裴湛的案桌上。
裴湛早就过目,只粗浅地翻看两眼,就让白三将证据呈给两位少卿看。
周裕紧拧眉,不语。
而右少卿却看得满头大汗,他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吞咽了下口水,左右为难地看了眼另外两外,质问:
“你可保证,这证据非是你自己凭空乱造?”
右少卿咬牙提醒:“这上面所言,但凡有一点做假,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简瑶倏地和他对视,逼得右少卿移开视线:
“民女可用性命担保,这家书和名单皆由当年家父从江城传来!”
裴湛手指敲点在案桌上,不紧不慢道:
“既然两位大人都看过了,滋事体大,事关皇朝社稷、两国友好,此事,本官欲秉承圣上,二位觉得如何?”
右少卿想拦,想明哲保身,可此事由不得他作主。
周裕站起身,平静拱手:
“大人所说甚是,下官同意!”
右少卿强颜欢笑:“下官也同意!”
是夜,两封密信被分别送进东宫和二皇子府。
书房中暗香沉浮,卫四跪在地上,低声禀告。
“爷,就任凭他们通信,我们不作阻拦?”
裴湛漫不经心地掀眸:“随他们去。”
卫四不解,还想再问。
白三翻了个白眼,打断他,低声斥道:
“他们若没有动作,咱们爷怎么顺藤摸瓜地查?”
裴湛没管他们的对话,朝外夜色看了眼,忽然起身:
“她今日哭得狠了,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