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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换了。”钟尔说,“我真的很喜欢他。”

裴箴言抽抽嘴角:“拉倒吧,这话我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

钟尔原本是很确定的,被裴箴言这么一打击,回想起从前那些前车之鉴,她不禁有点动摇,半晌深深叹一口气:“那我不也得试了才能确定他是不是例外吗?如果他也不是,那我这辈子好不了了。”

裴箴言:“也是。许听廊这块骨头太难啃了,我都看得你累。”

钟尔也感慨:“我就没碰到过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就算是陆仅,我当年要是这个追法,也该从了我了。”

裴箴言:“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钟尔:“只是做个比较,你别这么敏感。”

他俩侃大山,陆仅没吭声,他本来就话少,所以钟尔和裴箴言也没觉察出不对。

直到陆仅提出一个假设,让二人都陷入沉思。

“许听廊知道你是性单恋,或者知道你这个得到就没兴趣的症状吗?”

截至目前为止,性单恋并没有得到心理学上的正式认可,只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因此没有一项科学的标准可以判定某人就是性单恋患者。

钟尔也不会天天把自己的问题挂在嘴边让所有人知晓。

据她所知,许听廊应该只是觉得她花心、渣。

但如果许听廊知道,那么他的忽远忽近、他的抵死不从,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陆仅的话句句戳中要点:“也许他只是怕失去你。”

*

更深露重,星月在云层掩映下朦朦胧胧。

许听廊倚在阳台上抽烟,他平时没什么烟瘾,心情烦躁的时候才来一两根。

那种陷入死局的无力感又来了,最近这段日子以来,钟尔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把他拐到床上,这样的主动显然对极了一个男人的胃口。

可他怕一旦放松警惕,便会功亏一篑。

这出欲拒还迎的戏码要演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出戏码不可能永远演下去。

他确实感受到她的诚意。

她的无条件信任,她的依赖,她的黏人,她甚至给嘘嘘改姓。

但她是钟尔,十七岁那年就敢暂停学业,从美国千里迢迢跑来国内剧组找他的钟尔。

那时他刚回国没两天,陶创突然问他说:“钟尔想要你的联系方式,给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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