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蛋糕看着容易,但自己上手就知道有多难。
钟尔本来也不是心灵手巧那挂的,这种细致的活天生克她,不知道多少次,她被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气到跳脚崩溃,失败品堆成小山。
她甚至数度把店里的原材料用空,老板去补了好几次货。
钟尔给了非常丰厚的报酬,老板不心疼钱,但心疼浪费的食材。
连盛悉风都看不下去了,提议道:“妮多,要不让师傅做一个简单点、粗糙点的,就说是你做的算了。”
钟尔彻底和蛋糕较上了劲:“不行,我要自己做。”
直到终于做出一个像样的成品,钟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外头的天彻底黑了,一看时间居然已是晚上十点半,她做了整整12个小时的蛋糕,除了试吃成果之外滴水未进,饿得饥肠辘辘,手指也被烤箱烫伤,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窗玻璃映出她的模样,满头满脸满身的面粉和的奶油。
她突然有点迷茫,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看着蛋糕,却又忍不住高兴。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付出也可以让一个人这么开心。
随口塞了点边角料充饥,她提上蛋糕,和盛悉风一起离开。
从私房蛋糕店到路口需要途经一个广场,俩人正在跟保姆车司机确认上车地点,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尖叫:“啊啊啊让开让开。”
钟尔回头一看,一个初学滑板的青年失去控制,正手舞足蹈地冲她们滑来,她第一时间推了盛悉风一把,自己却躲闪不及,被掀翻在地,蛋糕也滑出去老远。
她面上一沉,顾不上掌心的刺痛,跑过去查看蛋糕的状况。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预期,但通过透明塑料膜,看到一个面目全非、支离破碎的蛋糕,她的心态还是彻底崩了。
她蹲在地上久久看着自己12个小时的心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疲惫、饥饿、疼痛化作一座大山将她压垮,她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走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始作俑者一个劲道歉,“你这蛋糕多少钱,我赔你钱。”
盛悉风小幅挥动着手:“你赔不起,不想死就赶紧走,快走。”
滑板青年走后,俩人对着蛋糕的尸体一起发了会呆,盛悉风说:“妮多,我们问问蛋糕店还有没有多的蛋糕吧,现在只能现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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