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这种事又发生好几次。
无一例外,都在小花衣服里搜到证物。
想辩解?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说的。哭哭啼啼的谁耐烦听。
不承认和改正错误的小孩不仅不值得同情,更不可饶恕。
更何况,她的恶行还不止这些。
听说她总闹着要离家出走,不服管教。还欺负丹丹,抢她新衣和零食,还推倒她,趁大人不注意掐她打她。对外表现乖巧,好似受委屈的是她。
小花那时还不懂众口铄金人言可畏这种成语,但她早早亲身经历,体会到他们的威力。
不用“众”口铄金,乌云凭她一条舌头一张嘴以及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的律师级头脑成功将小花塑造成另外一个孩子。
从此再没有同龄人愿与她亲近。村民看她的眼光好似带着刺。
她成为孤零零一个人。
后来也有人说:“那孩子像一个成年劳动力,什么都干。丹丹倒没见下过地。”
那又怎样?
丹丹属于早产儿,生下来时孱弱不堪,好容易才养活下来,这件事谁不知道。身体底子薄,当然要娇养一点,怎么能去干重活呢。
小花不该干活吗?他们谁也没见乌云逼过她。乌云待她已很不错,看,供她吃喝,每年过年都有新衣,跟丹丹一样上学。从未见她打骂她。或许乌云有些地方做的也不够好,但已经足够。换了你做后妈,你能做的更好吗?
又或许那乌云私底下苛待孩子,可谁要为那孩子出头吗?与她非亲非故,她妈妈又是道德败坏的女人。
犯不着呀。
毕竟以后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是乌云,何必得罪人呢。
况且,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还是管好自己家的事吧。
渐渐小花成为透明人。她也不再试图跟任何人亲近。
小孩跟大人斗?输赢随时见分晓。
自从开口叫乌云妈的那一天起,她也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呆板,木讷,沉默,怯弱,结巴。
能不出现的地方绝不出现。
就像现在。
丹丹爱那风头,就让她拿去好了。正好她可以趁此闲暇休息片刻。
只不过出风头也要付出代价,丹丹累的够呛。
小花看她满头大汗坐在那里直喘,心里暗暗好笑,累吗?还有晚饭等着你秀呢。戏要做圆才让人信服。
于是今晚丹丹累倒了,电视都不看了,早早睡下。
小花收拾完堆积如山的碗筷,清理好地面,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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