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东西,一本本的书册,那是这些年来她收集的关于药草、香料的书,还有她亲手撰写的笔录。
箱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布袋,不算大,完完整整、鼓鼓囊囊。
沈妙意把口袋打开,里面又是许多的小袋子,每一个上面都写了字标记。
殷铮走进来,蹲在箱子前,顺手抓起一个小口袋:“凝云兰?”
指尖试着袋子里的事一个个小小的颗粒,像是大米。
“对,凝云兰的种子。”沈妙意把口袋扎好,重新塞回箱子的角落。
袋子里装的就是她收集的花种。比如像凝云兰这样的花,只在雨季开放,且日子就那么几天,还要涉险去山中采摘,地形危险,又要注意蛇虫鼠蚁的。
殷铮明白了,手指搭在箱子边上:“你是想自己种?”
“是去年才得的种子,这还没来得及种下,差点就毁了……”沈妙意伸手盖上箱盖。
她看着两口箱子,原以为是在那场大火中成了灰烬,没想到殷铮会给她带回来。
“谢谢你。”沈妙意道谢,“这些种子真能种活,以后开展花田,人就不用往深山里跑了。就像每年,人们春耕一样。”
沈妙意眼里盛满碎光,镜湖的鳞波一样。
殷铮想伸手抚上她的双眼,可是又觉得这样看着已然很美好,强行去碰,又会像以前一样碎掉。
“妙意,带着孩子去岸上看灯吧?他出生在东番,应该还没见过灯节吧?”
“我要去!”穆崈正好走到门边,从外面探进一个小脑袋。
说着,小家伙儿跑过去抱上沈妙意的腿,仰着小脸儿:“娘,你说大盛有灯节,我都没见过。”
“对啊,”殷铮伸手摸着穆崈的脑袋,“崈儿是盛人,该知道些自己种族的习俗。”
说完,殷铮对着孩子挤了下眼:“崈儿说,是不是?”
“是,”穆崈认真的点头,模样乖巧,“往年都是暮先生给我扎灯,我想看看别的。”
后面一句话,让殷铮脸上的笑僵住了。
齿缝中咬牙切齿的磨出两个字:“暮川!”
再看看沈妙意和孩子,心里居然有些后怕,这要是他不被逼婚躲来东番,他的妻儿都要被别人抢去了。
殷铮咬咬牙,贺温昌的话还在耳边。说他是狼装成羊,只要把人能追回去,别说羊,就是兔子,他也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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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番人没有乞巧节的习俗,今日挂上各种灯,不过就是为了迎接盛朝太子贺温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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