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迈步出去,身子进去雨帘中,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沈氏身子一晃,终是瘫坐在地上,两行泪从脸上滑落。
“夫人……”张妈妈从内间出来,赶紧跑过去把人从地上拉起。
沈氏好像被人抽了魂儿去,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张妈妈身上,泣不成声:“怎会这样……”
心中杂乱无章,那些以前的丝丝怀疑此刻无限放大,交横错杂。
张妈妈无奈的叹气,任谁也没想到,家里会出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可不就完了?
“夫人先别急,奴婢觉得侯爷即便有这心思,现在也不会明着表露出来。毕竟太子在邺城,总会有所顾忌的。”
“咳咳……”沈氏脸色发青,不停往外呼着气,“他有什么做不出的?天下还有他顾忌的事?”
她眼中一片凄苦,自己的命不好就算了,现在还拉上了女儿。
“张妈妈,是我害了妙意这孩子,要不是我带她来东陵,何会发生这种事?”
“别这么说,世事难料,”张妈妈知道,沈氏是又开始自责,便劝着,“既然已经这样,咱担忧也没用,还是先看看姑娘,她是怎么想的?”
一瞬静谧,屋外的雨声清晰传进来,桌上灯火一晃。
“你说妙意?”沈氏强稳住心神,脑海里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她生病的那段日子,有时候会觉得沈妙意有些奇怪,会发呆走神儿,脸上偶尔带着忧郁……年节去哲州,如此看来,也是假的。
“对,”张妈妈应着,小心把人扶回去榻上坐好,“夫人不妨问问姑娘。”
沈氏抬手扶额,揉不开眉间褶皱:“问她?那她若是……”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了。当初她也被逼退亲过,自是明白女子走到那一步,余生便不会再好过;女儿才这么小,十七岁,她怎么忍心……
可是对方是殷铮,是孝宣的儿子,怎么看这件事都是荒唐的。
“依奴婢看,侯爷都过来同夫人讲了,就是说他已经打定主意。”张妈妈道,幽幽一叹,“现在着急也没用,还是的一步步来,为了姑娘,咱也得稳妥。”
沈氏现在恢复了些许平静:“妈妈说的是,这件事也不能让沈家知道。”
张妈妈称了声是。
。
翌日,雨还在下,院中的那些花草更加青绿。
沈妙意身边跟了两个婆子,站在几步外的廊下,相对于那些小年纪的婢子,这些婆子行事更加谨慎。
“阿姐,要带这么多东西吗?”殷平坐在长椅上,翻着手里册子,“还有几位舅母的,我好怕到时候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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