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她得了脑中卒,已经起不来床……”她顿了顿,多久没看见母亲了,到底怎么样了?
小川抬头,一双眼睛也是嵌在黑色胎记中的:“可以治的。”
“是,”沈妙意点头,可她没办法出去,“会好的和以前一样吗?”
小川摇头,脸像雕塑一样没有表情:“不会完全和之前一样,身体多少会有差别,可是行动没问题,只会慢些。”
能站起来走路,那已经是很好了。沈妙意多想让这个巫医去救救母亲……
“先生,明日可否再来一趟?”
“姑娘无需用药了。”小川垂下头去。
沈妙意扫了眼站在一旁的莲青莲如,随后抿了抿唇角:“你同人治病,是银钱交易?”
闻言,小川的嘴角似乎动了动,便哑着嗓子道:“姑娘误会,巫医是医,但更多时候并不是救人。”
“不说救人害人,先生的断魂针我想用。”沈妙意也不管身边婢子会不会同殷铮去说,反正她想救母亲。
“很疼,”小川开口,脸上胎记有些骇人,“需是那泡了药毒的长针,挑开人的皮.肉,将那僵死的脉络重新一根根挑活,要连着十日。”
沈妙意点头,双手叠着挡在腿上,脸上稍缓:“明日,先生务必来一趟。”
黑衣青年微微欠身,并没回答,随后退出门去。
莲青莲如相互对看一眼,并不知道沈妙意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这些都还是要说给主子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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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灯火璀璨,开了三层的窗扇,便能看着远处城里燃放的烟火。
殷铮站在窗前,身子前倾,双臂摁着窗沿,一口浊气自口中重重呼出,只觉得钻进耳中的爆竹声聒噪不安。
他回头,软榻上坐着安静的女子,面无表情,不哭不闹。
白日里短暂的爆发后,她又恢复了冷淡无所谓。他走到哪里,她就像一具木偶一样,跟着他走到哪里。
不知为何,夜里竟没有了白日的寒冷,外面静了风,天幕上星星金沙一样闪着。
沈妙意垂着眼帘,腕子上套了一枚金丝缠玉手镯,沉甸甸的。
眼前落在一片阴影,能听见人的呼吸,是她熟悉的。
“好好过个节,可以不?”殷铮问,低头看着安静的人。
沈妙意扇了扇眼睫,右手转着左手腕上的镯子,一下又一下,好像没听见那句问话。
站在旁边的莲青见着,几乎吓没了魂儿,有心想小声提醒一句,但到底是不敢。心里忐忑着,别人这样做不早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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